昴走时已经交代过了,所以马车便径直往别庄行驶。
温景不曾在清醒时去过,路上也曾几次掀开帘子探望,看着并不熟悉的路途,温景却一点点兴奋起来。
连马车的颠簸都好似感觉不到,一心都在待会即将到达的地方。
“锦竹,给我张帕子。”
她的手心出了汗。
“好。”锦竹递了帕子过去。
温景紧紧地捏着帕子,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紧张和忐忑压下去。
迫使自己平静。
别庄就在南安寺下,大概半个时辰便到了。
廿风的声音在马车外响了起来。
“夫人,别庄到了。”
这句话温景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她只知道,自己的身子似乎有些僵硬。
或许是因为紧张与害怕,又或许是因为期待与兴奋。
占据了她的整个脑海。
马车里久不见回音,锦竹侧眸又开口唤了几声,“夫人?夫人?”
温景这才回神,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故作平静道:“下马车吧。”
真相就在马车之外,仅隔着一个车帘。
这让温景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好。”
锦竹率先下了马车。
随后掀开车帘,锦竹的小脸露了出来,“夫人。”
温景早在车帘被掀开时,便已经抬眸看见了马车外的景况。只一眼,温景便红了眼眶,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一直以来紧张和忐忑的心也变得激动又兴奋。
是他,真的是他!
温景张着嘴辅助呼吸,捏在手心的帕子也被她掌心的汗ye浸shi。
情绪铺天盖地袭来,难以控制。
温景也不想控制。
就放任自己陷入激动和欣喜的情绪之中。
还有一种是得知真相的轻松,又或者是感激终于找到了当年救她一命的恩人。
锦竹一直不见夫人有动静,遂又开口唤了一声,“夫人?”
“夫人?”
锦竹连连唤了几声,才见夫人突然垂眸看向了她,眼眶微红,但面色却极其镇定。
夫人道:“锦竹,我们回府。”
她等不了了,她现在就要回府,就要见到他。
她想问,他还记不记得在四年前曾在南安寺救过一名溺水的女子。
他若是记得,为何不告诉她?
还是说,他已经不记得救过人了?又或者是不记得救的是谁?
总之,温景有太多的话想问,所以她等不了,她必须现在就要回府。
哪怕他可能不在府上,没关系,那她就回府等他。
总之她不能继续留在别庄等他来接。
锦竹没想到夫人突然会想要回府,但此时回府显然是不可的。
此时已到酉时,日头都已经西落了,若要回府,恐怕在路上的时候天就黑了。
“夫人,此时天色已晚,不如明日一早回府?”
温景摇头坚定道:“不,现在就回。”
温景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的想要见到一个人的时候。
她等不了。
锦竹有些为难,遂求助了一旁的廿风。
廿风上前一步,劝说道:“夫人,将军吩咐过了,让夫人先在别庄休息,届时将军会来此地接夫人回府。”
闻言,温景也想起了他临走时说的话。
可她真的想要现在就回府。
见夫人坚定要此时回府,廿风不得不道:“夫人,属下是不会违抗将军的命令,此时送夫人回府的,还望夫人谅解。”
廿风的话音落下,温景想了很久,她的确是冲动了。
最后重重地叹了声气,那好,那她就等他来接。
温景下了马车,进了别庄。
别庄的管事还是那位老伯,在看见温景后并不意外,不过是换了称呼。
“夫人。”
温景轻轻颔首。
别庄还是有不少下人,知道夫人来了,都前来请安。
最后别庄的管事老伯道:“庄园的樱桃成熟了,奴才去给夫人摘些。”
“还有石榴和桃子。”
温景没什么心思,见夫人怀有心事,锦竹倒是开口替夫人回应了老伯。
那老伯退下去摘果子了。
温景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最后起身去了当初她溺水时待的屋子,衣柜里甚至还留有她当初穿过的衣裳。
锦竹见夫人轻车熟路,似乎十分熟悉这里,有些疑惑:“夫人,您是来过这儿吗?”
温景没有隐瞒,轻轻道:“来过。”
闻言,锦竹震惊:“夫人何时来过?”
“四年前。”
四年前?
锦竹想了想,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瞳孔放大,“夫人,您那七日……”
温景没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