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原感谢地看了一眼谢以忱,然后递上了一份辞呈。
谢以忱一挑眉,严厉地说:“你这是干什么?”
“以忱,这么多年来谢谢你和以潆对我的帮助,我是真的把你们当做好朋友。这两天我想了很多,那天有人塞给以潆的照片确实真实存在,那是我抹不去的污点。这个难,我只能自己迎上去。没必要再拖着你们和谢氏下水。”
“拿回去!”谢以忱把西原的辞呈扔过来,言辞严厉说:“先不说你、我、以潆三个人的交情,就谢氏一个普通的员工,一出问题就先被公司辞退,传出去让外面怎么看我谢氏。”
西原无奈一笑,说:“我这真的是为了公司考虑。”
“西原。如果你还把我、以潆当做朋友,就不要在这个关头说这种撇清关系的话。”谢以忱直接把西原的辞呈扔进了废纸篓,说:“好了,辞职就此打住。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这件事。”
“西原,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知道谁会有那些照片吗?”谢以忱不想问西原这些事,但是这次他必须帮西原一次性解决问题。
西原的眼底黯了黯,想了想,吐出两个字:“容家。”
当年的事是容家一力解决,除了容家,没人再有这个本事查到这些。
“容璟?”
西原当即摇头否定,“不,他不会做这种事。”
“哦。容璟能拿西家宅邸威胁你,让你和他复婚,他怎么就不会拿这件事让你向他屈服?商场上的容家三少可是无所不为。”
西原依旧冷静地说:“我了解他。商场上的他怎么样我不知道。他也许曾想用西家的祖宅让我复婚,但我知道,这些照片不是他传出来的,容璟绝不会对一个女人做这种宵小之事。”
谢以忱复杂地看了一眼西原,把手里的笔扔到桌上,坐回椅子里说:“你倒是相信他。”
“容三少,你都听见了吗?”
西原一愣。
容璟从谢以忱隔间的会客厅出来了。
他面前的西原依旧清簌,一如十多年前的模样。仿佛回到了二十岁的年纪,没有见西原前,他特别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孩能让他的哥哥为其倾心,能让他优秀听话的哥哥不止一次地顶撞母亲。
第一次见面,她拽着容城的袖子,笑着对他说,你就是城的双胞胎弟弟呀,我叫西原。你比照片好看,你和容城长得好像。
那是他第一次见西原。
出身名门,他见过很多漂亮女孩,但他从没有见过那么勇敢明媚的女孩。
容璟不知道啊,十七八岁的女孩,遇到爱怎么会不勇敢。一生一次,过了也就再不会有了。
她对容城眯着眼笑的时候,天知道他多么嫉妒他的哥哥。
也许是老天真的知道他嫉妒他的哥哥,所以带走了容城。
容城死后的那一年,西原以病为借口,为他要死要活的经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第一年,他学容城叫她西小原,她扑到他怀里后才知道他不是容城,她骂他滚。
第二年,她学会了抽烟喝酒。
第三年,她学会了用左手画画,没日没夜地练习,她用左手用最好的成绩考上了a大的美术系。他夸她,西原最棒了。她笑着说那是当然。她的笑有点安静,安静到少了生气。
第三年,她开始出入风月,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往后的四年,他一个人撑起了容家的生意,所有人都会说容三少夜生活糜烂。其实没有,他只是有很多床伴,床上只要是干净的女人就行了。他的母亲终于忍不住了,问他,容璟,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回答,我要娶西原。除了西原,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生下容家的孩子。
他用了四年的时间让他的母亲向他妥协。
第八年,他找到喝醉的西原,那晚的风凉到刺骨,凉到遇到一点暖意就忍不住想靠近。他说,西原,我娶你吧。烂醉的西原伸出一指,描摹着他的轮廓说:好啊。
他终于要得到她了。
婚后的西原严格律己,除了画画时需要抽烟,平时她连酒都少碰。
得到了西原,相敬如宾的婚姻生活,容璟却没有想象中的满足感。
她常常会不声不响地带着画笔一个人去很多地方,回来画很多画。
晚上抱着西原入睡后,他有时候竟然会认为,大概除了他没人再这么爱西原了,没有会愿意接纳这样的女人。
所以他觉得西原一定不会离开自己。
直到那一纸离婚协议递到自己面前。
这十几年如同一场默片电影在脑海中闪过,容璟站在谢以忱的办公室里看着西原,他自以为他对西原的感情足以感天动地,其实现在想来,原来从她受伤害的那一刻起,他心里就觉得西原是不完整,不美好的。除了自己,没人会愿意爱她。
而这一刻他终于认识到他失去了什么,昨天谢以潆来找他,淳于瑾萱来骂他,所有人都不相信他,说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