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枯坐到天亮,甚至渐渐忘了那个女人和那个梦带给他的折磨。
又安稳的过了一段时间,等他彻底将那个梦忘在脑后,他又开始做梦了,不再重复同一个梦,第一夜,他梦见女人告诉他,她叫苏溪。第二夜,女人来同他道别,说了很多话,委屈着带着哭腔说完。
第三夜,他梦见苏溪死了。
她哭着说她婚姻不幸福,男人爱上了别人。
他站在楼宇之间,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将现场围城了一个圈,密密麻麻的人头,还有警笛声,他双腿发软,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而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他不认识。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只是脚步使然,办案的警察询问他是否认识死者时,他下意识地摇头。
问询过后,他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小区。
回到家,冲了个澡,他靠在窗户上点燃了烟,脑子里一直在想他今天为什么回去那个小区,为什么听到苏溪这个名字,心会不由自主的抽动,紧接着弥漫出一股失落感
苏溪到底是谁?
为什么三番两次梦见她。
他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倏地睁开眼睛 ,黑眸凝视着天花板,足足愣了五分钟,混沌的意识才渐渐汇拢。
他伸手取来梨木香,抵在鼻息深吸了一口,这是他常常做梦去找大师求来的,放在床头柜上安息凝神。
随着香味渐入鼻腔,燥乱的心神沉了下来,他放回香,掀开被子,下床。
倒了一杯酒,倚在窗边,望着黑夜,陷入沉思。
梦境那么真实,苏溪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他的身边,别说女人了,这些年来连个女秘书都没有,怎么可能又跟叫苏溪的车上关联。
想到苏溪这两个字,心口就泛疼,也是奇怪。
他想到了什么,回到书房,打开电脑,输入苏溪两个字检索。
检索出来很多消息,有民生消息,也有广告,还有人物,但是这些都与他梦见那个女人没关系。
一页一页的翻过去,沈铎有些急躁不安了,扔掉鼠标,仰靠在椅子上按摩额头。
越是不在意那个名字,就越是好奇,迷雾越浓。
翌日一早,沈铎洗了澡,换上衬衫西服,对着镜子整理了好袖口,才转身出门。
员工都知沈总最近脾气差,大气儿都不敢出,气压低得吓人。
沈铎头一次乘坐员工电梯,其他人对他毕恭毕敬,留出一块空地。
有人小声说:“你看了新闻了吗,翠湖花园昨晚有人跳楼了。”
又是一道声音:“卧槽,我就在那个小区隔壁。”
“我今早在微博上刷到了。年纪轻轻怎么想不开啊?”
“你怎么知道是想不开,万一……万一是家暴呢!”
交谈的人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飘进了沈铎的耳朵里,他没来由的呼吸一窒,心口被拉扯着。
在众人的不解中,电梯快速下行,沈铎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等他赶到翠湖花园时,场景和他梦里的重合了里里外外的人围着,他根本看不清地上是不是躺着有人。
他拨开人群,见着中间地面上,躺着一个塑胶娃娃,娃娃体型逼真,乍一看像真人。
大妈低咒了一声:“不知道谁这么缺德,把这种玩意儿从楼上扔下来。”
“现在的年轻人也太不检点了,真是什么东西都敢用,闹这么大个乌龙,真是丢死人了。”
一席对话后,沈铎总算是收回了视线,心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只要不是梦里的那个人,他便庆幸的松了一口气。
他回到车上,打开手机刷最新的当地新闻,无一例外,没有任何和苏溪相关的字眼,眼里再次爬满颓然和沮丧。
可是,那股感觉却那么强烈,好像他就在身边。
或许是那么一阵后,沈铎很久都不会做梦了。
以为自己好了,不会魔怔了,又做了一个梦。
在他新买的公寓里,女人光着脚,白色的长裙遮住了脚踝,她旋转着跳跃着奔他而来,裙摆蹁跹,像是随风摇曳的花。
她奔到她跟前,踮起脚凑到他耳畔,轻唤:“沈铎。”
家里多了一条小狗,小狗也奔过来,围着他的脚边转,厨房里传来了煲汤的香气。
女人勾着他的脖子,贴在他的嘴唇上,柔柔软软的压上来,生涩又无助的辗转品尝,呼出的丝丝热气交缠缱绻。
被勾起潜藏的冲动,他搂着她,回应她……
旖旎的梦漫长又温柔,当沈铎睁开眼时,下意识地身后捞了身边一把,空无一人,他才惊觉那是一场梦。
他翻过身,身旁似乎还有她躺下的余温和香气。
前一秒还蜷缩在他怀中,低声哀求他轻一些,怎么只是一场梦?
后来,每晚她都会来,沈铎也会下意识地给她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