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顶着这副神情感动地看着傅耀年。
傅耀年低头漫不经心地玩手机,察觉到时眠投来的目光,抬起眼皮。
他皱起眉,毫不留情地拒绝:“别一脸花痴的看我,你我不可能的。”
时眠:“……”
这是感动ok?
时眠坐下来,低头看了眼碗里的面,面条被浓郁的汤汁包裹着,上面还窝着一颗黄澄澄的溏心蛋,洒上翠绿的葱花,看起来卖相很好。
她尝了一口,味道也挺好的。
“怎么样?”时蕙欣问。
旁边傅耀年也放下手机,面无表情云淡风轻什么也不在意的样子。
但投到她脸上的目光,分明写着:快!给!老!子!说!好!吃!
时眠清了清嗓子,杏眼藏着狡黠的笑。
看着傅耀年,欲言又止:“嗯——”
傅耀年压着跳动的额角,耐着性子,等她说完。
“就……”时眠没再说,眯着眼故作回味的姿态,见弟弟快要抓狂,忍不住笑出声,“……挺——很好吃。”
傅耀年暗暗松了口气,又懒洋洋地抬起下巴。
这他妈不是废话吗。
他做的能不好吃吗。
时眠很给面子的全部吃完了。
她撸着猫,傅儒敏同志在给她剥柚子。
傅耀年坐在窗边打游戏。
当他听到时眠叫傅总把卡还给他时,立刻关掉游戏,放下手机,坐姿格外端正。
时眠差点笑出声。
时蕙欣女士心疼儿子,也帮忙说话。
哄了好一会儿,傅总终于答应恢复傅耀年的生活费。
任务达成。
时眠朝弟弟得瑟地眨了下眼睛。
傅耀年竖起大拇指。
-
许言深来查房的时候,没意料到会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
他一顿,曲起手指,敲了敲门。
“成修给你发消息了?”病房里响着时蕙欣的声音:“……宝贝,你看你都22岁了,还没谈一个男朋友。我看成修就挺好的,我们两家也知根知底的,你们要不试着处——”
短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几人往门口望去。
时蕙欣女士的眼神,略微呆了一瞬,随后又亮起来。
满眼都是看另一个女婿般的满意。
许言深站在病房门口,一身白大褂,衬衫黑裤,领口纽扣依然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端,长身玉立,气质卓然。
在一家子的目光下,他神色不变,径直走进来。
“病人家属?”他问。
时眠点点头,声音软糯:“我爸妈和我弟。”
许言深看了傅耀年一眼。
那个玫瑰谎言早已被戳穿,傅耀年也不觉什么,光明正大地对上许言深的视线。
看什么。
老子直男。
时眠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今天查房,只是走个程序。所以只有他一人,其他人去别的病房了。
许医生走到床边,时眠突然想起什么,心虚地用身体挡着芒芒。
然而芒芒躲在背后却不明所以,“喵呜”叫了一声,像是在询问,它怎么突然见不得人了。
猫叫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突兀。
许言深目光巡视一圈,嗓音很淡:“禁止携带宠物进医院。”
时眠头皮有些发麻,张了张嘴,刚想要解释。
却见许言深姿态平和,没有再追究,反而说:“先带猫去消毒清洁。”
傅耀年应了声,带芒芒出病房。
许言深依旧按照常规进行检查。
垂着眼,神情平淡,礼貌又疏离。
傅儒敏在旁边紧张地看着,生怕医生下手太重,弄疼他女儿。
时蕙欣一直找话问许言深,笑眯眯道:“医生,我女儿恢复得怎么样?”
许言深直起身体,垂下手,白皙有力的手指轻贴着衣侧。
他看向时蕙欣,“挺好,伤口敷料干燥,无渗ye红肿。这两天可以办出院。”
话音刚落。
时眠:“啊?”
满脸的震惊和沮丧。
时蕙欣看了看女儿,又转头看向许言深。
目光在他脸上打量片刻。
终于明白过来。
许言深手放进口袋里,说:“出院应该高兴。”
显然是在回应时眠的一声“啊”。
在父母面前,时眠还是很克制的,忍着没说高兴不起来,怕被傅总打死。
她惆怅极了。
许医生一走,她垂着脑袋,轻轻叹了一声。
时蕙欣执意送许医生出病房,随后又走了进来,急匆匆地坐在床边。
和时眠对视一会儿,笑着确定一遍:“眠眠,他就是你喜欢的那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