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活着就得离开。”
他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她身上。
阮清宴视而不见,也没问他经历了什么,笑了笑说:“挺好的,以后好好生活吧。”
商律承突然说:“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阮清宴摇头,坚定地说:“不愿意。”
预想中的答案,商律承没有表现出失望,自嘲道:“是啊,你怎么可能跟我走,我现在是丧家之犬,拿什么保护你。”
到底叫了他一声哥,阮清宴多少有点可怜他,但她没有泛滥的爱心,最多只是劝他放下仇恨,不要再做错事。
“因为我爸和你妈曾经做出背叛婚姻的事,你失去了父亲,我失去了母亲,你恨我爸我理解,但现在他已经不在了,你也该放下了。”
商律承咳嗽着问她,“那你恨我妈吗?”
阮清宴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贪婪与罪恶付出代价,现在她的报应已经来了。”
商律承落寞转身,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停下,回头看她。
“季凌衍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我落到这步田地和他脱不了干系,你太单纯了,以后凡事你多留个心眼儿,不要被他给骗了。”
阮清宴无所谓地笑笑。
“我已经是孑然一身,还有什么是值得他骗的,公司的话我爸从一开始就打算托付给他,要说吃亏还是他吃亏,因为我,他画地为牢把自己给困住了。”
商律承苦笑道:“原来从始至终你信赖的人只有他,我以为我可以和他争一争的,到现在才明白一切只是徒劳。”
这次之后,阮清宴再也没见过商律承。
至于商律承消失那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从季凌衍那儿知道了一些事。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周瑾。
商律承利用周瑾做了很多坏事,这其中还有一些内情。
据说是商律承假冒别人让周瑾误以为他就是周瑾以为的那个人,所以周瑾对他言听计从,殊不知,真正和周瑾有关系的那个人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季凌衍出事后,季家追责查到了周瑾身上,周瑾的哥哥得罪不起季家只好找能护住周瑾的那个人帮忙,这样一来,商律承就彻底败露了。
商律承失踪就是因为这个,能活着是因为季凌衍放他一马。
季凌衍没告诉她那个背地里护着周瑾的人是谁,她只知道是个大有来头的男人。
一个把周瑾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而季凌衍之所以放过商律承是因为阮锦堂临终前的嘱咐。
阮锦堂对商律承多少有几分愧疚,所以让季凌衍无论如何也要保商律承不死。
季凌衍做到了对阮锦堂的承诺,留了商律承一条命,只是让他在国内待不下去而已。
这是阮清宴第一次到季家,即便来时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踏入季家大门后她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可怕的死寂。
偌大的别墅,光是佣人和司机就有好几个,可就是死气沉沉的,一点热闹气息都没有。
当季家的人聚在一起后她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了。
季家的这些人之间都是貌合神离,亲情淡薄,完全不像一家人。
这大概就是季凌寒宁愿独自搬出去也不愿住家里的原因。
季凌寒比他们先回到季家,见到阮清宴时微笑叫一声清晏姐。
对于是个称呼,季凌衍是不喜欢的,可他皱了皱眉后并没有说什么。
季凌寒见到阮清宴就不再是冷峻的小季总了,是一个健谈的弟弟,他还想亲自带阮清宴四处逛一逛,但被季老爷子叫走了。
季凌衍也是。
兄弟俩被老爷子叫去书房谈话,阮清宴自己一个人随便看看,却不小心听到了季凌寒的父母吵架。
“爸前几天刚把季景阳弄进公司去和小寒争权,今天就把这个野种叫回来,我看吃饭是假,分财产才是真的。”季凌寒的母亲说着尖酸刻薄的话。
季凌寒的父亲生气呵斥:“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小衍也是我的儿子,他不是野种……还有,景阳是我亲弟弟,季家的产业本来就有他的一份,怎么就成了和小寒抢呢。”
季凌寒的母亲嘲讽道:“我说话难听还不是因为你干的不是人事,小寒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孙继承人,凭什么给你的私生子让路,你在外面胡搞我可以忍,但季景贤我告诉你,属于小寒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一分!”
“你能不能小声点儿,看看你现在比泼妇还可怕,简直不可理喻。”
之后季凌寒的母亲就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撒泼骂季凌寒的父亲只会偏心季凌衍,骂季凌衍是野种等等,而季凌寒的父亲嫌烦,没理会她,直接走开了,她依然追上去骂。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杜姝月那女人一回来你就舔着脸去找她,你想和她重温旧梦,门都没有!”
难以想象,人前端庄优雅的季太太人后是这样的,卸下伪装,歇斯底里,完全成了一个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