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苑内堆雪人儿的她。
一身红衣斗篷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在莹莹白雪中漾着,如仙如画。他情不自禁的往近走了两步,却又缓缓退下。
皑皑白雪中的她,是那般耀眼,令他不敢靠近。自小被关在苏府中长大,如今作了个皇帝,却更是活在了万人的眼下。他虽拥有千万人羡煞的尊贵身份,在她前面却怯懦起来。
“皇弟?”魏敏见他垂眸不语,凑上前去瞧了瞧他。
那一声唤,更令他心跳不止,连连后退了两步,离她远了些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你怎的今日来此了?”
见姐姐相问,他总算寻见了脱身之法,忙径直越过魏敏走至苏婉身前作揖道:“我来祝姐姐大喜。”
一旁的采青侍奉茶水,笑着道:“今儿正巧,你们二位竟是一齐来了,殿下不知该怎的高兴才是。”
魏敏见着苏桓来了,思及他二人亦像哥哥和自己一般,时常不得相聚。因而只略坐了坐,便借口说要回宫侍候太后,便先行退下了。
她前脚才走,苏桓立即便起了身,对苏婉行礼道:“请姐姐的安,我还有些书要温,先走了。”
采青再进来时,便见他二人一前一后的都走了,向里瞧了一眼苏婉,见她亦是一脸茫然。
魏敏向来不喜婢女随侍,只是独来独往。走着走着,便觉着身后似是有人跟着,猛地一回身,便又不见人。见着一转角,她匆匆闪身向内走去。
探手拔了一枝梅花,猛地朝来人刺过去,“作什么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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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枝腊梅就那么抵在苏桓肩后, 他手中的拳握了握,实是寻不着什么能用的借口了。
“朕……朕……”嗫喏半晌, 他竟一句话都说不出。
魏敏忽而在身后笑了起来, “我只同你玩玩罢了。”
她本是一句玩笑, 苏桓却神情肃穆, 小心试探着问道:“你, 愿意同朕一处玩?”
他的眼中似是泛着星星点点的光一般, 令她不忍拒绝, 唇角扬起笑道:“自然愿意!”
苏桓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回答,仍在原地怔着。
魏敏径直上前牵过他的手,笑盈盈道:“呆着作什么?”
苏桓脑中一时空白一片,任由着掌中柔软温暖的手轻轻将他牵着,腔内易腾升一股暖意流遍他身体的每一处。
*
“太后娘娘,安阳不想离开您, 就让安阳留在您身边侍候罢。”安阳泣不成声跪在寿元殿前, 祈求太后不要让教她去守陵。
吕氏亦哀叹了几声, 却终是无甚法子。这丫头是她自小带大的,原当她是个甚是知礼的丫头, 谁知却胆大包天,敢对魏衍下手。
“你也别在哀家这里哭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若不是哀家说让你去守陵, 怕是连你的命都保不住!”
吕氏瞧了嬷嬷一眼,命她将安阳扶起身来。
对吕氏这样的女人来说,亲情再重也重不过权势。安阳的性命不止是她一个人的, 更是一众忠臣的。她在,那些忠臣们对自己的信任便在。
她对安阳的宠爱,亦昭示着她对忠臣的宠爱。她不惜答应了魏衍赐婚的要求,可不仅仅是为了保住一个丫头。
安阳虽不愿前去守陵,可太后的命令她亦不敢违背。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太后便是她唯一的靠山。
她原以为只要略施小计让魏衍误以为她已将身子给了他,便定会迎自己过门。可直至魏衍将她带回王府,她才知他的心狠手辣,他是想要了她的命。
魏衍从未受了她的蒙蔽,只不过是想用她的名声与性命,换取那一纸婚书。
安阳才起了身,便听见外头禀道:“长公主殿下到——”
前几日才传过她要嫁入王府的流言,如今正主便来了。她葱指不由蜷起,咬了咬唇扶着嬷嬷去了殿内的屏风后头躲着。
“昭宁请太后娘娘的安。”
赐婚是太后的懿旨,苏婉循礼前来谢恩。
“起身,赐座。”吕氏淡淡说了一句,安阳才闹腾了一阵子,这会子她亦无甚Jing力与苏婉较劲。苏婉有孝期在身,离大婚还有些时日,这档子事儿尚不是板上钉钉的。
“谢娘娘恩典。”苏婉款款行了礼,便坐下了。
“哀家已将你许给了平南王,虽还未大婚,可已定了礼,日后需避讳着他些。”太后淡淡的嘱咐着她。
“昭宁谢太后娘娘教诲。”
苏婉一语毕,便听见了屏后低微的啜泣声音。安阳的心绪才稳了些,听见吕氏嘱咐的那些话,原应是对自己说的,如今,却换了人。心内愈加难受起来。
吕氏默默听了一瞬,知安阳这会子心里不受用,便欲快些将苏婉打发走。只略略嘱咐了几句,便道:“哀家身子乏了,你退下罢。”
苏婉才起了身,便有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在吕氏身旁的嬷嬷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嬷嬷听毕,微微皱了皱眉,瞧了苏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