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易修补的。”
“罢了,且不必去补了,”采青正不知姑娘是何意时,苏婉又道:“就这样收起来便是。”
少时,秦江只身来了苏婉的房间。
面色青着,似是带着几分怨气,对采青道:“劳烦汇报一声你们殿下,我们王爷受了伤,入宫的行程须得耽搁两日。”
苏婉听见后早从里间走出,忙问道:“王爷如何受了伤?”
“王爷是去救殿下的,这话儿殿下该问自己才是。”秦江的怨愤再是明显不过,回罢便拱手行礼转身退下了,连采青都不曾再瞧一眼。
“是何处受的气,却来此处撒野!”采青亦满是不悦,口中怨怪着,眼圈儿却也红了。
采青的心思苏婉亦察觉了几分,此时只觉得是自己连带了她,忙道:“他亦是无心的,想来是主子受了伤他着急罢了,也算忠主。”
采青听了这话,内心的委屈才稍减,只道:“我去给殿下备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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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魏衍一面垂眸处理着胳膊上的伤,一面道:“把药放着就好。”
说罢那人却未停下动作退出,而是缓缓朝他走近,脚步轻盈,令他狐疑着抬了头。
瞧见苏婉的那一刻,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仍端坐着,未有举动。
“见过王爷,”她微微福身行了礼,便径自坐在了他身侧的椅子上,“让我来罢。”
魏衍默了默,将手中的纱布递了过去。任由苏婉替她包扎。
从他的伤痕来瞧,应该是箭伤,该是他从马车前拦住她时替她挡的。苏婉欲道声谢,却如何也开不了口。她如今才知是自己过于天真,只小小四等郡伯之位,尚值得姜氏屡屡想要她与桓儿的命,何况一国帝位。
一入宫门深似海,深的不止后宫更是前朝。
她与桓儿要面对的,也不止一个魏衍。
见苏婉眼尾泛红,他当她是来为苏桓求情,或望他让步。不由冷声出言:“帝位之争,非儿戏。本王若不出手,便只等任人宰割。你若想为太子说情,便免了。”
“昭宁不敢。”
“那你哭什么?”魏衍陡然伸手拢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她的眼泪令他烦躁不安,那似乎昭示着她定要站在太子那头。
瞧见他的不悦,她强忍了忍,“没有……”
魏衍瞧见她双颊处渐渐泛红,蓦地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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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遇刺后,整个队伍都变得无比谨慎,直至车架驶入皇城。
宫门前压着一大批人,苏婉从车上下来后,眼前便跪倒了一大片人。
“恭迎太子殿下,昭宁公主殿下回宫。”
待行罢礼后,众侍女太监才拥着小太子去了东宫。
所幸苏婉前一日早已同他谈妥,若他可以乖乖待在东宫,她必向从前在苏府一般,常去他院子里瞧他。
在宫中,太子才是主角。前来相迎之人,多半是想与小太子混个眼熟。苏桓被众人簇拥着走了后。剩下的人便也散去了大半。
一名蓝衣女子,忽而从人群中钻出,如同一只蝴蝶般飞至魏衍身侧,笑盈盈的挽上了他的胳膊。
苏婉侧眸瞟了一眼,忙回过了头。虽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却已瞧出,是个美人坯子。
那女子比起苏婉来,虽少了几分妩媚。却仍是粉雕玉琢,娇羞可人。若非瞧见她的举动,单单她的长相来说,连苏婉都觉着甚是舒心。
采青亦觉出了殿下的异样,忙上前道:“殿下,咱们回宫罢。”
苏婉微微点了点头,迫使自己不去瞧那女子与魏衍的亲昵动作,甚至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匆匆抬起脚步便要走。
“昭宁姐姐,等等我。”身后的蓝衣女子忽而娇声唤住了她。
如此,苏婉便再不能假装没有看见她了,只得回身等着。见她瞧瞧在魏衍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者虽蹙了蹙眉头,却眼中满是温柔。
“你可算来了,秦江哥哥一早便了信给我,我倒是日日盼着你来呢,”女子快步赶上苏婉,亦挽上了她的手,抬起秀眸细细瞧了一番,赞叹道:“果真是头一回见像姐姐一般的美人儿。”
苏婉只略讪讪的笑了笑,她身侧的丫鬟忙道:“郡主热情过甚了,昭宁公主还不知您的身份呢,”说着朝苏婉福了福身,回道:“这是我们淳安郡主,才入宫没两年,在这宫里头也不曾有个什么知己。便只盼着您来的。”
“谢郡主惦念。”那女子如此热情,苏婉只能硬着头皮与她寒暄着。
“姐姐入宫,应先去太后宫中拜见太后,再去中宫拜见皇后娘娘,”她见苏婉不爱说话,便自起话头,滔滔不绝起来。
“昭宁公主到,淳安郡主到——”她们将至寿元殿时,便有太监相传着向内殿报道。
寿安宫是太后的寝宫,亦是这后宫中最富丽的宫殿,处处皆是珍奇古玩锦囊玉轴。
“太后娘娘。”淳安郡主一入殿,忙步履轻盈的走向太后吕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