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来了。”姜氏向内抬了抬手。
“夫人好。”苏尤柔乖顺的上前行礼道。
沈氏略打量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便径直去了屋内,直接开口问道:“今日唤我前来,是那事有信儿了?”
姜淑月沉yin片刻,避退了下人,唯独留了苏尤柔在屋内。走上前从袖中取了那封信纸出来,“姐姐瞧瞧这个。”
沈氏狐疑着接过了纸,正眸瞧了上去,匆匆略了一眼,“哪儿寻见的?这印,是恒王之印!”
姜淑月忙讪笑着回道:“在我家老爷的屋内寻见的。”
“这么说来,那人,也在你们府上了?”沈氏抬了眼,面露急切之色。
姜淑月瞥了一眼苏尤柔,后者款步上前,盈盈一拜:“夫人。”
苏尤柔心内自是得意,而姜淑月却浑身发软,双腿不觉一直打颤。此时,她才心生悔意,昨日便不该听了柔儿的话,做如此冒风险的事。虽说若一朝蒙混过去了,此后自然是无限风光、富贵泼天。但要是出了岔子,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沈氏瞧了几眼苏尤柔,又转眼去看姜淑月。迟了半晌,陡然笑道:“难不成那郡主便是眼前这位?”
“是、是……”姜氏此时已被吓的有些结巴,也不敢抬眼看沈氏,只垂着头用帕子轻拭鬓角的汗。
“妹妹啊,这大冷的天儿,是屋内的炭火太旺了?你出的哪门子的汗?”沈氏语气中带着讽刺的意味。
姜淑月不敢答言,只垂立着。
沈氏在京城的权势斗争中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她们母女的那点子花花肠子,如何就能瞒的过她去。嗤笑了一声道:“让她进宫,也可,”说罢扫了一眼垂着头的姜氏,冷声道:“你和你那个宝贝儿子先自戕罢!否则任谁瞧着你们的脸,都是一家子人!”
说着便从椅上起身,拂袖离去。
姜氏听着再也站不住了,登时瘫倒在地。
“娘——”苏尤柔憋着嘴将姜氏扶起,抱怨道:“她不是我的姨妈么?怎的也不向着咱们自己人?”
姜淑月叹了一声,“我早说此计行不通的,她没直接将我们法办了,已是情分了,”她缓缓坐回了塌上,久久才缓过神来,“罢了,早早的将苏婉交出去,苏府到底照顾了她这么多年。纵没功劳,也当有些苦劳的。”
苏尤柔仍是不肯死心,怂恿道:“我们何必要靠沈氏,她不是说平南王也会来扬州城吗?届时,我们直接去见那王爷不是更好。”
“你快停停罢,那平南王是什么样的人?三年时间便平定了九江,驰骋沙场之人多暴厉恣睢,岂能容你利用他?”姜淑月亦从苏尤绍那处听过些关于那位王爷的事,也算是有几分了解。
苏尤柔并未应答,只垂着眸思索着。
*
“婉儿,”苏尤绍下了值,便大步往相思阁来了,“收拾收拾,过几日哥哥亲自护送你的喜轿去柳家庄。”
他仍放不下进屋藏娇的心思,纵是此生都不能与她结成夫妻,他亦情愿为了苏婉终身不娶,只祈盼能将她永远留在身边便可。
苏婉还未应,院儿中正在砍木头的人,忽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起身子深深的瞧着她。
“好,有哥哥送,我便不怕了。”苏婉微微笑着答应了。
不远处站着的人,听见这话,眼角顿时横生戾气,握着斧头的手泛起青筋。
许是那目光太过凌厉,即便苏婉在同哥哥说话,仍是难以忽视掉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鸦睫微颤了颤,拢住了苏尤绍的胳膊,低声道:“哥哥,府衙内可有什么好差使,将阿七带过去做罢,他许能帮得上些忙。”
倒不是她厌弃阿七,只觉着这个人,时常Yin晴不定的。早先还递了手炉给她,方才便是那样凌厉的眸子盯着她,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一样。
“怎么?他不服你的管教了?”苏尤绍向后瞄了一眼,问道。
“倒也不是的,只我也不出门子的,尚且犯不上用这么一个会功夫的守着。”苏婉开口解释道。
苏尤绍沉yin片刻后,点了点头,“罢了,这原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去和他说来就是。”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采青唤道:“怎的这样不当心,快放下!”
苏婉回身时,见阿七正捂着手站在原地,暗红的血直从指缝流出。她再顾不得别的,忙上前道:“快,去唤大夫来。”
他既受了伤,还如何去得府衙,便转身对苏尤绍道:“哥哥先回罢。”
苏尤绍亦未多想,只当他真是不留神伤着了自己,一个哑巴而已,他倒未将他放在心上。只应诺了一声,便自出了院子。
采青出去唤郎中了,苏婉便自将他扶回了下房。在左近的匣子中翻了个遍,却未见一块纱布,不禁有些心急起来。
陡然一转身,他正对着她,靠的极近,苏婉刻意别过了他的目光,转问道:“疼……疼吗?”
他重重点了点头,忽而手探向她的腰间。
苏婉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