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容与低头布菜时,感受到来自爱妻炽.热注视的目光,心底不禁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与颤.栗。
然就就在他想抬头,想跟她调笑几句,却见盛欢的视线已经投到对面席位的盛煊身上。
清河公主与盛煊的席位就在两人对面。
凌容与原本勾着温柔浅笑的嘴唇,瞬间抿直。
“欢欢,不必过于担心清河的婚事。”凌容与沉声道。
盛欢听出少年又在吃味,不禁好笑的收回视线,“我只是方才见到公主喂我阿兄吃饭,有些讶异。”
凌容与闻言,倒是意外的挑了挑眉,而后兴味盎然的看向牧府席位。
只见坐在席间的赵杰压根儿没动碗筷,怔怔的看着清河与盛煊的互动,平时本就冷若冰霜的一张俊脸,如今更是都快冷出冰渣子来了。
凌容与又将目光挪回盛煊身上,他沉默的看着清河与盛煊半晌,最后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盛煊想得倒是挺美。”
“啊?”盛欢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阿兄他怎么了?”
凌容与见她一颗心又绕到盛煊身上,直接夹了块炙子骨排塞进她嘴中,堵住她问个不停的小嘴。
若不是周围宾客众多,他更想用自己的唇舌,代替那些食物,让她再也没时间想别人。
“别管你阿兄,”凌容与好气又好笑,“羡慕清河喂他吃饭?孤现在就喂你吃。”
盛欢想反驳,可一张嘴,马上又被凌容与喂了满口菜,可说小嘴全被塞得满满。
最她只能鼓着双颊,用眼神和凌容与抗议。
那似怨似嗔,似撒娇似抗议的小眼神,看得凌容与心脏软成一团,还真如他所言,一点也不在意他人目光,一口接着一口,亲自投喂起小娇儿。
盛欢见凌容与说完就真捧起碗,继续夹菜喂她时,一颗心好似泡在糖水一般,整个人都熨帖甜蜜不已。
笑眯得如弯月的桃花眸,眸里尽带道不尽甜意的太子妃,此时再也没心思去关注盛煊与清河公主。
……
另一头,清河公主喂了盛煊没几口,便又兴致缺缺的放下碗筷。
“盛侍读之前不是说,只要本宫一直不理赵杰与你亲近,赵杰就会坐不住,”清河瘪着嘴,艳绝的眉眼带着受骗的委屈,“可本宫都不理他这么久了,甚至还亲手喂食你,也不见赵杰与平时有何不同。”
清河说完,又扭过头看向席位就在两人不远处的赵杰。
只见赵杰已经像个没事的人,一脸冷漠的捧着碗筷,有一下没一下的扒着饭。
盛煊见到赵杰不为所动,微弯的凤眸瞬间笑意更盛了些。
那日清河公主特意将赵杰叫过来替他看病,他就已看出公主其实还心系赵杰,才会故意将计就计,向公主提出这个法子,试探赵杰是否也对她有意。
并与公主约定,倘若赵杰真对她无意,那么公主就不要再拒他于千里之外。
清河倒追赵杰,却一直被赵杰拒绝之事,众所皆知,盛煊赌的便是赵杰从未喜欢过清河公主。
赵杰若是一直不为所动,而自己又接步步与清河亲近,那么就算清河对赵杰再如何爱慕,总有一天也会接受他。
“公主莫气,”盛煊温声哄道,“臣还有一个法子。”
清河噘着嘴,满脸狐疑,“什么法子?”
盛煊不着痕迹的扫过清河高高噘起,似在索吻的粉.嫩唇瓣,眸色不由得暗了暗。
他喉结滑动了下,随后凑近清河,靠在她耳畔低声细语。
不知说了什么,清河听到一半,白皙的小脸便渐渐红了起来,模样极为娇.羞可爱。
就在清河不知为何,害羞脸红不已的同时,另一头席间,响起牧婉清的低声惊呼。
“吃饭吃得好好的,这是怎么了?”牧婉清声音说得小,惊动的人并不多。
原来是方才一旁的小太监替赵杰斟了酒,赵杰饮完后就将空杯捏在手里,这不知为何捏着捏着,就咔嚓一声碎成了两半。
碎裂的瓷片扎进赵杰的掌心,鲜血淋漓,血痕顺着手腕淌了下来,赵杰却仍浑然不觉,Yin沉沉的黑眸仍紧紧锁定同个方向。
牧婉清眼角余光瞥到儿子似乎不动碗筷许久,觉得奇怪,一转头,便见到他死死掐着碎裂的酒杯,手掌都已扎得血rou磨糊,令人不忍直视。
她顺着儿子的目光看过去,恰好见到清河公主满脸通红的推开盛煊,小女儿姿态尽显的羞.娇模样。
牧婉清摇头叹气,一面将儿子捏得死紧的掌心扒开,一面恨铁不成钢道:“现在这样就受不了了?以后清河有了驸马,你又该如何?赵承平那家伙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你怎么没遗传到他那张嘴,居然连怎么追人都不会。”
赵杰面无表情的垂眼着,看着亲娘将陷在掌心的碎片拔了出来,盯着自己烂碎淌血的手掌,沉思片刻,才幽幽道:“没人教过儿子要如何追求心仪的姑娘。”
“以前清河怎么追着你跑,你就怎么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