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迹。”
张冉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炸了:“我说了很多次了,那是意外,张宿运气不好怪得了谁啊。她命该如此!”
“住口。”张祖父几乎是气急败坏,他捂着胸口,难受的喘着气。
张国公和卫氏都上前扶住他,给他顺气,张侑冷冷瞧着张冉:“你以为你做的那点事没人知道。故意叫走宿宿身边的侍卫,出事后又阻止随从第一时间搜救,你的确没有主动害她,可与害她又有何异,若不是你,宿宿怎么可能会死。”
张冉愣在当场。
张侑:“你以为后来你为什么还能好端端做你的国公府姑娘,那是因为祖父把这事压下来。母亲为什么不愿意见你,你说还有为什么。”
“祖父劝我们,说你失去双亲,年纪又小,可能一时糊涂,也或许是慌乱之下做错了事。祖父让我们多担待,就算看在死去的二房的面子上。”
“母亲的确不亲近你,但她从不曾为难你,还把管家权给了你。我自问对你面子功夫也做到了,从未让你难堪过。结果你就是这么想我们的。”
张侑每说出一句话,心里的恨意就浓一分,悔意也更重一分。
他的宿宿那么好,却要经历那些事。
但是家族里的事,偏偏又不能一句对错就掰扯清楚。
如果不是张家下狱,张冉在旁边冷嘲热讽的,那么他们都会装作不知道这事。
不是因为张冉,而是为了二房。
二叔和二婶都是极好的人。
他们私下都商量好了,给张冉相看一个差不多的人家,等期间宿宿能找回来,就借算命之口先把张冉嫁出去,到时候再把宿宿接回府,这样其他人也挑不出错。
他们能让着张冉,但是宿宿不需要,宿宿只需要快快乐乐就行了。
这个提议,祖父也同意了。
但是张侑没想到最后会是那么一个结果。
他长长叹了口气,不欲再跟张冉逞口舌之快,牢房里渐渐安静下来,直到夜色落下,这个过分安静的地方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更嗷
☆、第 88 章
张冉咬着手指, 蜷缩成一团,心里是浓浓的怨恨, 如果不是张侑, 她现在还在闺房里好好待着, 高床软枕, 何必受这个苦。
管家权又怎么样,国公府就只有她跟卫氏两个女子,卫氏失去女儿, 忧郁成疾, 都快半死不活了, 还有空管家呢。所以那管家权是理所当然轮到她头上的,该她的。
她想着过去种种,神色更加扭曲。结果没注意脚下, 被什么东西咬了,她一下子蹦起来,在牢房里大声尖叫。
张侑他们冷眼旁观。
张祖父对这个孙女的怜惜也在之前的事情中, 一点点消磨。
侑儿的事,明摆着就是吕贵妃和皇帝联手陷害,人家有心算无心, 这一栽,不冤。但是仍然气愤。
就算今日侑儿拒绝入宫, 一道抗旨,藐视皇权的罪名下来,他们依然难逃厄运。或者就算今日侥幸逃脱, 那明日,后日呢……
难道次次都能抗旨。
这不是什么简单的对与错,公道与否,而是皇权与世家的对峙。
国公府由来已久,就算如今人丁凋零,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帝一意孤行想杀了他们,想要立威,杀鸡儆猴,但后果不会如他所愿,等来的只会是京城其他世家的反噬。
张祖父在黑夜中望着孙儿的方向,心里很是痛惜。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大孙子会成为弃子。
耳边是张冉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尖叫声,有些不耐。身为张家女,目光短浅,心胸狭隘,遇事只会哭。
他扯下身上的布料,塞住了耳朵。
次日,外面天光大亮,才有一丝光照了进来。
众人饥肠辘辘,然而牢房里什么都没有。
直到快午时,才有狱卒过来,凶神恶煞道:“喂,过来吃饭。”
他从篮子里扔了几个发霉的馒头进去,又提来半桶脏水,丢下几个豁口的碗。
张冉当即就被气哭了,“你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
狱卒一鞭子抽过去,不过有木栏拦着,威慑大于伤害:“一群胆敢谋害皇上的罪人,只配吃这些东西。”
“我没有,我没有,我是冤枉的。”张冉吼得声嘶力竭,眼泪糊了满脸。
狱卒垂涎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而过,“不愧是国公府的姑娘,真是细皮嫩rou。”
张冉浑身一哆嗦,又怕又恶心,不停往后缩。
狱卒嗤笑一声:“进了这里,就别想出去了。”
话落,扬长而去。
牢房里又恢复了寂静,张冉抱着膝盖小声抽泣。
那些发霉的馒头和脏水自然没有人吃,他们这般又挨了两天,几个人都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
他们却不知道,外面已经闹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