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邺露出那样Yin骛冰冷的神情,周身寒气逼人,好似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噬。
她还未出言便昏死了过去,等再醒来后,荀邺便恢复如常,再没让她见过那样的眼神。
可这一世,他从一开始就没对她展露过笑容。
思及此,柳梓月自己倒是笑了,趴在他耳边道:“听那位衙差大人说荀公子上山已有些时日了,怎会从山下来?”
荀邺脚下的步子骤然一顿,还未出声,便听见她言语间大为雀跃,“难不成荀公子是特意来寻我的?”
“不是。”
听到否认,柳梓月说不上什么滋味,困意席卷,她垂着脑袋,呵气连连。
青丝垂在脖颈间,酥痒的触感让荀邺微微挺直了背脊。
耳边不断传来热气,荀邺偏头避开了些,“先前取回的物证少了,下山后才想起来,便又来寻了,只是恰巧碰到姑娘。”
他下意识停顿,柳梓月倒也没真指望他是来寻自己的,轻笑道:“原来是我会意错了,还请公子见谅,不过公子要寻的东西可找到了?”
荀邺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柳梓月又打了个哈欠,指着不远处的树下问:“那处是死了谁?”
荀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没隐瞒,“刘呈。”
他突然吐出两个字,柳梓月一时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耳熟。
她细想过后,突然意识到此人是爹爹说过的仇人,“他死了?”
“不错。”
柳梓月歪着头,“那可有查到凶手?”
荀邺如实道:“尚未。”
柳梓月不关心其死因,继续问:“那给安儿下毒的丫鬟可有找到?”
“并未。”
虽说衙门到处贴了告示,丫鬟的样貌被公之于众,但目前为止却从未有人去衙门报官,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衙门还派了人四处搜寻,附近的村落都说没瞧见人。
柳梓月秀眉轻蹙,她想到此行的目的,问道:“荀公子,什么样的人会突然性情大变,除了张脸,性子却迥然不同?”(?
荀邺思考了下,认真道:“或许是遭受了惊变,一时不能接受由此才改了性子。”
柳梓月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没再多问。
说到底,她统共没见过那丫鬟几面,是否真是改了性子倒还难以判断,可她总觉得此人奇怪。
但具体是哪,她说不出,只觉得有些违和。
想着,柳梓月眼皮开始打架,她合上眼,逐渐睡了过去,等再睁开时,两人已接近山脚了。
她让荀邺背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谁知竟睡了过去,他背着自己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应是很累了。
柳梓月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荀公子,我已经好多了,不如你将我放下来吧。”
荀邺看着前方分岔的路,问了一句,“要走哪边?”
柳梓月指了右边,她来时就从那边上来的,红菱应该还坐在那处等她,需要原路返回才行。
这一分神,她就忘了方才的话,直到看见红菱倚在巨石边昏睡,她才反应过来,睡梦中的红菱嘴里咀嚼着什么,像是梦见了吃的。
柳梓月轻笑出声,她倒是心大,哪有先前的害怕之意?
红菱听到动静醒来,一睁眼就看见自家姑娘趴在一位公子背上的景象,她猛眨着眼,而后掐了一把自己。
疼,是真的。
她立马站起身,走上前将人扶下,“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怎么?你想我了?”
“奴婢担心您。”
柳梓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担心到睡了过去?”
红菱被拆穿,面上红润,带着几分羞赧。
柳梓月见此也不再打趣她,转而看向立在一侧的荀邺,含笑道:“公子大恩,小女子无以言谢。”
“无妨,姑娘受了伤还需尽早请大夫相看。”
柳梓月眨眼,眸中透着狡黠,“公子不是大夫吗?可要替我看看?”
荀邺眼前闪过那条颀长而娇嫩的腿,薄唇轻抿,叫人看不出情绪,“在下帮不了姑娘。”
面前的光被尽数挡住,柳梓月屈膝淡笑道:“那公子慢走。”
荀邺阔步向前,柳梓月盯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她视线下移,瞧见他脚下沾了些shi泥。
她联想到府中的那个丫鬟,心里突然有了大胆的猜测。
难不成,那丫鬟来过这?
红菱在一旁出声,打算了她的思绪,“姑娘哪里受伤了,快让奴婢瞧瞧。”
“先前姑娘怎就不听奴婢劝诫,这下可怎么办?奴婢方才要是跟去就好了。”
柳梓月听她念叨半天,终是忍不住打断,“我没事。”
红菱神色焦急,一副要哭的模样,“姑娘莫要骗奴婢,奴婢都闻到血腥气了。”
柳梓月无奈,只得提起裙子,将腿间的布条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