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乡来的茶商,前段时日我与他在同一条船上,他卖的新茶里兑了沉茶,被揭了短,本与他谈妥的商人临时改变主意,这人怀恨在心,使了Yin计迫使我的人落水,差点淹死,我便让人废了他一只手。”
荀邺的神色并没变化,他将桌上的银针收起,“人是外乡来的,过了这么久未必会待在这里。”
柳衡点点头想到这一茬,又道:“不过自那后我一直很小心,应是不曾得罪过什么人。”
“茶商叫什么?”
☆、第 11 章
柳衡回忆了下,吐出两个字:“刘呈。”
荀邺挪身走到一侧,接着方才的话端问:“小少爷尚不能出府,这桂花糕是谁买来的?”
站在一旁的小厮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抖,像是很不安。
小厮叫弘生,年纪比安儿大了十岁,他目光游移,显得有些局促地说:“是少爷命奴才从外带回来的。”
荀邺睨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坐在榻边的女子,她此刻正拿着瓷碗替床榻上的小儿喂水,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她竟也回过头,与他对视。
荀邺避开眼,又问:“除了你可还有人碰过?”
弘生浑身冒冷汗,他不敢抬头,说道:“不曾,不过奴才买来后并未打开过。”
荀邺走到一侧,其余的人见此皆默不作声,只观察他的动向。
荀邺四处看了看,而后蹲下身子停在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面前,血迹呈锯齿状喷溅,从案边延续到榻边,是吐血的痕迹。
方才他用银针查验过,这盘中的桂花糕并无异样,只是泼到上方的水有问题,可验过的汤药里并无毒物。
他站起身,目光移至案几上的翡翠杯上,盯了片刻后问题:“这杯子可曾打翻过?”
弘生垂着头,磕磕绊绊地吐出一句话,“是……奴才方才没注意,让少爷不小心碰到了。”
李县令见此走过来,问道:“可是茶水有问题?”
荀邺摇头,伸手将杯盏拿起,解释道:“杯沿沾了信石,应是有人刻意涂抹上去的。”
“小少爷恰巧打翻了茶水泼到碟中,桂花糕沾了些,想必柳姑娘只是被殃及了。”
柳梓月闻此看了过去,心中涌上了疑惑,这杯盏只能是府上的人碰得,且要随时能进出安儿的院子的才可,不过这些下人一直忠心耿耿,怎么做出这等事?
柳衡显然也想到这茬,他拧眉,吩咐道:“将今日进出过少爷厢房的人全部带进来。”
院外的丫鬟小厮像是听到了此事,进来时皆低着头,神情惶恐,生怕自己染上了是非。
“今日谁替少爷熬的药汤?”
柳衡先问起了此事,平日里安儿的厢房只有几人能进,除了弘生这个贴身小厮,其余来的最多的便是熬制药汤的下人。
闻此,周遭的气氛变得愈发凝重,站在角落的丫鬟走出来,“回老爷,少爷的药汤是奴婢熬的,可奴婢今日并未进到屋内,是弘生在半道拦下奴婢,自己端了进去的。”
弘生猛地抬头,瞪大眼,指着她喊:“她胡说,奴才未曾拦过她。”
那丫鬟抬起头,露出一张小巧的脸,面上并无过多惊慌,恭敬道:“奴婢所言绝无半句假话。”
柳衡面对此景眉头紧皱,厉声道:“弘生,你可知谋害少爷是何罪?”
弘生额角的汗直流,他跪在地上磕头,“奴才未曾谋害少爷,还请老爷明查。”
荀邺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弘生,朝着一侧的丫鬟问道:“你确定看到的是他?”
“是。”
荀邺让地上的人抬头,指着他问:“你亲眼见到了这张脸?”
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那丫鬟一顿,双手绞着衣角,确定地说:“是,就是他,奴婢绝不会认错的。”
荀邺蹲下身,扯着弘生的后领,“起来。”
弘生弓着身子,似是很惊慌,他哆哆嗦嗦地辩解,“奴才绝不会害少爷的。”
荀邺沉默,只盯着他,深邃的眸子晦暗不明,叫人看了心慌。
弘生突然大哭起来,跪爬着到柳衡脚边,将袖中的银子全部掏出,“老爷,奴才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偷了少爷的东西,今早奴才出府将东西全部当了出去,午时才归,先前并未见过这个丫鬟,又怎会拦她,奴才从未想要害少爷啊。”
柳衡怒火冲天,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人。
这小厮是他先前看人可怜买来的,一直安置在安儿身边,没曾想竟起了别的心思,眼下凶手未找出,倒是发现了个恩将仇报的人。
“来人,将弘生拖下去乱棍打死。”
弘生闻此心惊,他爬过去,硬生生磕了五个响头,额头正中的位置沁出了血,“奴才知错,求老爷放奴才一马。”
柳衡闭眼,挥手叫人把他拉下去,直到老远还能听见他的喊声。
李县令在一旁看出端倪,问向跪在地上的丫鬟,“是谁叫你这样说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