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如太子,可梁王的母妃是当今宠妃,皇帝又一向宠信梁王……
相比之下,他是更好的选择。
“太子殿下才是大乾的储君,竟对殿下视而不见,这些无礼的蛮夷!”
“向梁王献上至宝,将太子殿下置于何地?梁王身为臣弟,竟是不知谦让,真是僭越啊……”
就在这时,底下的人生出sao动,此时满朝文武都在琼筵宫,文官谨慎,不敢明面上说这些,有些暴烈的武将就毫不掩饰了。
太子殿下素有贤名,为国为民做了这么多事,梁王又有什么才能呢?
当初南越叛乱,梁王领兵前去,丢盔卸甲,把多少将士的性命留在那里。要不是太子殿下的贤名远传,感化那叛军将领,不知道要死多少的人呢!
把这样的宝物献给梁王……
他配吗!
萧飒看了几眼,把这些人的脸色都收入眼里,心里微冷,不过是一群审时度势,趋利避害的人罢了。
当初太子未露锋芒,他们都纷纷巴结自己,等到太子一步步收回权柄,他们便投靠了太子麾下。
乌磟国的使臣送来宝剑,萧飒自然是要接的。他看了看萧君山,萧君山身着一身太子蟒袍,坐在桌案之后斟酒,有一种花果山闲庭信步的淡然感……
不知为何,萧飒觉察到危险,皱了皱眉。
“飒儿,接过来吧。”是皇帝的声音。
“是。”
有皇帝的默许,萧飒的心稍安了些。太子的心机再深沉,难道能在大乾的皇帝,他的父亲眼皮子底下动手?
萧飒这样想着,朝那使臣走去,他的手正要触及龙渊剑,忽然有另一只手握住龙渊剑剑柄,先他一步将龙渊剑拔出。
剑鞘一剥,利刃生光。萧君山大步走过,将那利剑“飒”一下拔出。
寒光映在萧君山脸上,如镀锋芒。他面色沉沉,Yin鸷的眉眼,给人可怕的威压感。
萧飒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样的事乍一发生,满座宾客里许多人都愣住了。那使臣来自草原,见惯了凶猛的野兽,一时也被萧君山晃着眼。
他慌了片刻,冷静下来:“太子殿下,您这是……”
“本宫也喜好剑术,不如让本宫试一试四弟的武艺,是否配得上这一柄龙渊?”萧君山语气平静,似是要尽大哥的职责,考较臣弟的武艺。
乌磟国使臣退下去。
有了乌磟国使臣的缓冲,萧飒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紧盯着萧君山的脸:“既然大哥要试臣弟的武艺,那臣弟却之不恭了。”
哪怕萧君山给他迫人的威压感,但他依然能说服自己与之较量。
他从未听说过萧君山练习武艺。
今日的事……也许是萧君山心中生出不平,想做些什么来寒碜自己。
萧飒看着萧君山,觉得萧君山持着龙渊剑,占到武器的便宜,道:“大哥,您这是……”
他想劝说萧君山放下龙渊剑。
萧君山眼瞳幽深,像是用目光直直掠过他,冷漠睥睨一般,冷声道:“本宫为大乾储君,为何持不得此剑?”
萧飒咬了咬牙。
外面的宫人小跑进来,将侍卫的佩剑递给萧飒,道:“梁王殿下,请佩剑。”
萧飒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不安之感越来越浓,他正要拔剑,而顷刻之间,萧君山手中的龙渊剑一扬,高高朝他挥落。
几滴血珠溅出来,高高飞扬。
那龙渊剑像是凝了一汪血,那浓郁的血气连他的眼睛都刺红了。
龙渊剑的剑身微微压在萧飒脸上,渗出刺目的鲜血。只要下移几寸,便能贴合萧飒脖颈,将那颈侧的血脉斩断。
若是萧君山真想要杀萧飒,他连喘息的功夫都没有。
萧飒的声音像是刺耳的尖啸,一瞬间从喉咙里钻出来:“大哥——”
他的声音,也是满座官员的质问。
萧君山手持宝剑,萧飒还未出剑,他就将利剑落下,以权夺神,以势压人。
天威煌煌,皇权昭彰。
满座的人都不可置信地看他,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指责,从成亲之后,这位太子便一步步把控了朝政。
这周家,这梁王便是与太子作对的下场。
他们哪里敢说话呢?
萧君山手中的剑刃滴血,萧飒勉力站稳身子,眼里尽是畏惧。萧君山一身太子蟒袍,明耀不可侵犯,可那一身的狠戾,如同要冲过来,直直将他撕碎。
一片静寂。
萧君山漠然而立。
他忽然开口,声音响在琼筵宫中:“我为大乾储君,自当执掌生杀之权,莫说一个区区的亲王,就是天下生民、文武官员都当听我号令,生杀予夺。”
声音清淡,没有刻意的张扬,整个琼筵宫的人却都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一个字。
所谓位高权重者,不需大声斥责,不需色厉内茬,只要这样清清淡淡说一句话,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