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磟国人?
高鼻阔眼, 衣服都是皮毛。
跟她在群芳院外,见的那个人不一样。
白簌簌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回去跟萧君山说了。萧君山听她慢慢说完,唇角弯了弯。
……什么事都第一时间跟自己说,她越来越依赖自己了。
乌磟国临近大乾西北,人民都是天生的骑兵, 逐水草而居,是在马背征战的国家。
萧君山给白簌簌耐心讲解, 白簌簌睁着晶亮的眼眸,看着萧君山,随着他的讲述轻轻点头,似懂非懂。
她眼里流露好奇, 晶亮亮的,就像是宝石一样,萧君山俯下脸,亲了亲她的眼睛。
白簌簌想,自己脸上涂了蜜吗?
他怎么这么喜欢亲自己呢。
白簌簌想起了沈琇,忽然道:“他们穿得很多,都是兽物的皮毛,跟那个人不一样。”
“那人是从大乾劫掠的女子所生,自幼学会大乾的礼仪和语言。老乌磟王暴烈鲁莽,而他外表文雅,心机深沉,被打发到了大乾来。”
“做质子,很危险?”
“若是两军交战,第一个死的便是他。乌磟国已经蓄谋已久了。”
萧君山抿了下唇,眼里印刻点点冷意,从白簌簌的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莫名让他不喜……
萧君山按捺心里的狠意。
若那人真对白簌簌有企图,那便让他先一步死在大乾算了,像这等心思复杂的人,哪里配让白簌簌在意呢?
……
乌磟国的使臣带来了三公主。
乌磟国风俗异于大乾,听闻这位公主的父亲是乌磟王的兄长,战死沙场,乌磟王便代兄长娶了寡嫂。
虽是位列三公主,却不是乌磟王的血脉,有名无份,与那沈琇一般都不得宠。
乌磟王接二连三把不得宠的皇子皇女往大乾里送,弱国向强国送去质子之事,古而有之,质子的分量也关系到诚意。
沈琇是皇长子,三公主也是公主。
却都是可有可无的人……
这么一来,乌磟王的用心便很可疑了。
乌磟使臣来了大乾,要停留一段时间,三公主跟着使臣一同入宫。她路过御花园的方向,遇到里面赏花的白簌簌和萧君山,盈盈一笑。
“这便是太子殿下?”
白簌簌摘着花,把花儿放到萍姑手里,萧君山就站在她后面,随手帮她拂落发髻间落的花叶。
两个人像没察觉三公主,十分和谐。
三公主长长的黑发如同海藻,雪白的毛绒饰着发间,她戴着明晃晃的金饰项环,有一种明艳动人的美。
番邦之人无礼数。
她朝萧君山走去,笑道:“太子殿下真是龙章凤姿,俊美非凡,太子妃娘娘也是盛颜仙姿,让人见而忘俗。这是我从乌磟带来的礼物,还请让我送给殿下。”
三公主的侍女呈上锦盒,锦盒里装着一柄骨笛,朝萧君山递过去。乌磟国信仰狼、鹰,他们传说鹰隼的利眼能看到灵魂。
骨笛也是他们的习俗。
牛腿骨所制,阳光下如白玉生辉。
白簌簌眼睛亮了亮,放下手里的花儿,瞧她的架势,像是对这一份礼物很有兴趣了。
“太子妃娘娘这是?”三公主诧异。
白簌簌歪头:“笛子,我喜欢。”
底下的宫人见娘娘有了兴趣,立即就从侍女手里接过,要捧给她。
白簌簌从没见过骨头做的笛子。
吹起来好听吗?
眼见自己送给萧君山的礼物被截胡,三公主皱了皱眉,随即笑了起来,道:“这是我们乌磟国的习俗,若是女子遇到了心仪的男子,便将亲手磨制的骨笛送给那人。这上面写着太子殿下的尊讳,还请娘娘交给太子殿下。”
连弟弟都能娶寡嫂的地方,自然是不在乎礼数的。游牧民族相较中原来说,更为随意。
当着别人.妻子的面献殷勤,对她来说是一件寻常的事。
“他是我的,他的笛子也都是我的。”白簌簌认真道。
“这是我送太子殿下的笛子……”三公主看向萧君山,难道他要放任自己的妻子拒绝自己?
数女侍一夫,在乌磟还是大乾都是寻常事,她虽是公主,却也愿意放下身段,做萧君山的妾室。萧君山是大乾未来的掌权者,能嫁给他,对她是一件好事……
三公主的眼光聚在萧君山身上,渐渐急迫,萧君山漫不经心,轻轻把白簌簌勾过来,攥紧她的手腕。
那三公主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只蝼蚁,当然,若能让白簌簌再吃一点醋……
还是算了。
萧君山想,她若吃起醋,是要几天几夜都跟自己置气的。
他轻轻绕着白簌簌的一缕头发,问:“喜欢这柄笛子吗,要不要让匠人再打造一番,饰些你喜欢的花纹?”
……
三公主冲着萧君山来宫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