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手指摩挲了一下。
方才他在她这里写的,是他的姓与名。
谁知她不专心,不知道他写了哪三字。
笨。
翌日清辰,予安给二爷更衣。
荀观澜开口道:“待会同我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她问什么,实话实答。”
“二爷,老太太找我问什么事呀?”予安惴惴不安。
丫鬟哪有资历给老太太请安啊。若是问二爷的事,也不用二爷传话呀。
她近来没有做什么坏事罢。
“去了便知道。”荀观澜道。
初冬白凛凛的风将庭院的里树木刮黄,叶子打着旋儿飘落。日光暖黄。
予安跟在二爷身后,将近老太太的房门口时,大爷和大nainai迎面而来。
大爷眼睑耷拉,Jing神萎靡。
大nainai眼眶下有层浅浅淡淡的黑色,面容困倦。
予安疑惑着,躲在二爷身后行礼:“见过大爷、大nainai。”
荀槿清听到安安的声音,瞬时欢喜起来,抬眼一看,又焉了,怪声怪气道:“观澜怎么也这么早起。”
完了。
林静姝打起万分Jing神,时时看着荀槿清,笑道:“二叔要去药堂,自然早。”
荀观澜颔首,唤了声大嫂大嫂,朝身后道:“进来。”
予安垂着小脑袋道:“是,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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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大爷:现在我的心情有多激动,你们不懂。
荀大nainai:目前的形势,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予安:气氛有点奇怪。
荀观澜: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反正我很开心。
这四个人站在一起,不好意思,我先笑为敬。
顺便问一下,女主带金手指的种田文有小仙女爱吗?
24。担得起
荀槿清近来忙得紧。
一来佛像同其他丹青不一样,心要极为虔诚宁静,方能勾勒出佛祖的心平气和慈悲宽厚。二来荀家的佛堂十分宽敞,佛像应当高大方能相称。
信不过下人,荀槿清亲自挑好上等的宣纸,又转去另一条街采办颜料,回来时两腿直发软。
在书房中画到天昏地暗,回房见荀大nainai清清闲闲、舒舒服服地躺在贵妃椅上,右手一本话本,左手一碟瓜子,这下子天上的憋屈直下三千尺冲击着他的头脑。
天底下的夫人太太哪一个像她!不体贴自己的相公,嘘寒问暖,只知抱着话本。
当初她怎么不要话本抬花轿去娶她,何必要来祸害他一个大好的男儿!
这一次急急忙忙画佛像也是拜她所赐,她倒像个没事人,丝毫无愧疚之心。
荀槿清越想心情越恶劣,朝贵妃椅那边喊:“我肩膀酸,你过来给我捏!”
林静姝昨日在书斋寻到一本新鲜的话本子,写的是江湖儿女的爱恨情仇,正看到引人入胜之处,眼睛移不开,吩咐贴身婢女:“碧鸾,快给大爷捏捏肩膀。”
婢女预备抬脚,大爷凶神恶煞地瞪过来,吓得不敢动了。
“大nainai,”婢女小声提醒,“大爷生气了,不让我过去呢。”
荀槿清又作什么妖。
林静姝无奈地抬起头,温温柔柔地问:“相公不是要人捏肩膀么?”
“我要你捏!”荀槿清心里的生气轰隆隆响。
他忙,也不能让她闲着。
林静姝声音贤惠:“我手劲不如碧鸾大,捏起来不舒服,相公还是让碧鸾服侍可好?”
荀槿清自然不愿意:“你不捏,我明日就去和娘说明缘由,不画了。”
一面凶恶地威胁,一面悬着心。
万一她不受威胁怎么办。
林静姝吃一惊。
倒不是怕沈姨娘知道她撒谎,她自有方法周全。麻烦的是,荀槿清有了闲暇,又要去找二叔的通房丫鬟玩暧昧,扰乱清净的日子。
林静姝自小懒散惯了,只爱看看话本,栽栽花弄弄草,实在不愿卷入整日勾心斗角的漩涡中。
两害相权取其轻,林静姝搁下书,笑yinyin走过来:“相公不嫌弃我力气小直说就是了,何必说丧气的话。”
原来她怕娘知道。
荀槿清心落回胸口,哼了一声,洋洋自喜有了威胁妻子教她听话的法宝。
荀大nainai以为这次服软安抚好荀槿清,明日他就进书房专心致志作画,两耳不闻窗外事。岂知这只是个开端。
荀大爷仿佛无师自通,一夜之间打通了顽劣的任督二脉,变成三岁小少爷。
去书房,指使她也要去,不去就威胁跟沈姨娘告状。研磨,仍指使她动手,不做还是威胁跟沈姨娘告状。调颜料,也要她来,不愿意?
荀槿清气定神闲地放下狼毫:“几日不见娘了,我去陪她说说话。”
林静姝抿唇笑笑,忍下了,尽力控制住手掌,努力不使它朝荀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