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水汽弥漫。
苍穹下,绿树浓Yin,碧叶红花。
绿油油的稻田里,蛙声一片,似管弦,热闹得很。
白日里,蝉噪树苍苍,此时微风起,满架蔷薇飘得一院香。
后半夜时, 忽来一阵风雨,哔哩吧啦打在花架窗棂上, 蔷薇花被打得七零八落,红色花瓣铺了一地。
燃着红烛, 贴着双喜的房间里, 却一室旖旎。
细听时,似乎有人嘴里含蜜, 似怨似嗔道:“我不要了,……,你不许闹了!”
过一会儿,便见大红色床帘处,有人抱着鸳鸯锦被滚了下来。
顾不上狼狈,那人软语告饶,拍胸保证自己一定不再乱来。
几番过后, 终于从床幔里伸出一只玉白小手,将那人拉了上去。
“你自己说都多少次了……,我都快困死了!”抱怨的人声音呜咽,含着无限委屈,让人觉得他此时,定是泪眼朦胧。
“都是我不好,我保证不闹了,我就想抱抱你。”告饶的人,声音里满是餍足,语气里满是怜惜与爱意。
夏天的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后的阳光格外明媚,除了那一地花瓣,已经看不出一丝踪迹。
暖阳照进窗扉,屋内的人却无法再装作岁月静好。
姜世云揉揉朦胧的眼睛,顾不上浑身酸疼,惊慌地推着搂着他的人道:“啊……都这么晚了!快醒醒,起来了。”
林方旭眼睛都不睁一下,只将人搂得更紧一些,亲了一下额头,宽慰道:“放心睡,今天这日子,咋们就是睡到傍晚也不会有人怪罪的。”
姜世云才不相信,“不行,新夫郎要拜见公婆的!你快点放手!”
林方旭不得不睁开眼,满是无奈道:“那是别人家的规矩,又不是林家的。当初大哥成婚时,两口子也是睡到中午才起床,有了大哥的榜样,二哥成婚时也是那样,放心好了。”
姜世云果然被说服了,还有些好奇道:“这种事,你怎么记得这样清楚?”
“母亲说,小叔子早上给新夫郎端洗脸水,能有红包拿,我当时端着洗脸水在大哥他们房门口等了大半天。”
“最后拿到红包了吗?”
“大哥说已经不是早上了,没有……!”
“哈哈哈……”姜世云笑得肚子疼,光溜溜地身子在林方旭怀里抖来抖去。
抖得林方旭心痒,眼神危险道:“你还睡不睡了,不睡的话我们做点其它的?”
昨夜被缠着要了好几次,折腾了大半夜,他现在还浑身酸疼呢。
“要睡,要睡……”姜世云一边说着,一边将脑袋埋进了林方旭怀里,迅速打起了小呼噜。
林方旭:“……”林方旭看着装睡的某人,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
姜世云或许自己都没发现,他对林方旭是多么依赖和信任,这要是别的新婚夫郎,即使丈夫这样说了,谁又敢真的继续睡?
大约在姜世云心中,林方旭承诺的一切,都是说话算话的,并且无论什么时候,林方旭都是会护着他的。
两人起床时,已经是午饭时间,也确实如林方旭所说,没有人怪罪他们。
林父、林母只笑着嘱咐了两句,一人给了一个红包。
林方勤看着林方旭的眼神略显诡异,眼里透着轻松和欣慰,大约是最小的兄弟也已经成婚,身为长兄,身上的担子终于轻了一些的缘故。
林修安带着二木、三木、四木兄弟几个,依次拜见小叔姆,并从小叔姆手里接过厚厚的红包。
四木仍然是第一个就将红包给了赵时悦,让“姆父”帮忙保管。
赵时悦一边接过,一边笑问道:“下午要去茶山看看,准备制暑茶了,小云要不要也一起。”
“好啊,好啊……,我还没见过金丝茶树呢!”姜世云开心道,他确实很好奇。
林方旭有些怨念地看一眼兴高采烈的夫郎,无比怨念道:“我也要去!”
“你又不是不认识路,谁还能拦着你不去了?”
赵时悦才不管他,想到待会两人还要去拜见长辈,便叮嘱道:“旭哥儿,你和小云待会去拜见大爷爷他们的时候,若是馨妹妹说了什么,你们可不要多管。”
林方馨不是在大哥去宁波参加市舶会之前,就已经嫁人了么?能有什么事?
赵时悦大概不想讲人是非,提了一句便不再多说。
林方旭带着新夫郎去拜见大爷爷的时候,林方馨或许是得了什么嘱咐,气氛虽然有些不对,倒也没有闹出什么来。
两人告辞离开时,林方启厚着脸皮带着自家夫郎跟了来。
林方旭看着姜世云又被拐带走,跟在余悠然旁边,小心翼翼地摸了一把人家隆起的小腹,笑得一惊一乍。
“你跟着来干嘛?马上就要乡试了,你不在家温书?”自己没眼色就算了,还要再带一大一小,林方旭非常不满。
“家里那氛围,谁看得进去!”林方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