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举办的交易场所交易,并不会去市舶司,至于交易场所在哪里,每年似乎都不同,孔知府表示自己还没调查清楚。
至于六大家和市舶司之间,肯定达成了某些协议,具体如何,孔知府表示自己还没调查清楚。
最后,欧阳家出事的前因后果,大概是欧阳家的嫡小姐嫁给了康家二公子为嫡妻,结果康二公子宠妾灭妻,最后欧阳氏抑郁而终,也没留个子嗣。
欧阳家船队一直是跟着康家出海的,所以女儿死了,欧阳家主也只能忍气吞声。
偏他那小儿子和姐姐感情深厚,忍不下,私下找机会揍了康二公子一顿不说,临出海时也不跟康家船队一起,最后出了事。
但说实话,哪有这么凑巧的事,舟山可是有卫所的,哪来那么多盗匪,但真正缘由是什么,孔知府表示自己还没调查清楚。
连着听了几个不清楚,莫说王孝文,就是朱显宗都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无奈道:“孔大人,孔阁老当初可是极力推荐你来着,老似乎期望过高啊。”
孔知府粗犷的脸上蓄着一脸同样粗犷的络腮胡,好好的一个陕西汉子此时讪笑道:“这……,下官离京这几年,书信里一向报喜不报忧,父亲或许是当真了,其实下官一个北方人在这南人窝子里真的很难施展拳脚啊。”
“呵呵……”
朱显宗被他一番言语说得好气又好笑,同样有些感慨道:“孔知府能理清这许多症结想必也是费了许多心力,利益牵扯的关系真是牢固得很,让人很难下手啊,怪不得皇爷爷在时,犹豫了几次也没下决心整顿。”
孔知府和王孝文听后,均是面色凝重,愁眉不展,最后还需太子开解道:“行了,都别纠结了,利益团体也是能被取代的嘛,再过几日,其它各地听到风声的商人应该就会陆续到达宁波,那时才是动手之时。”
王孝文点头附和道:“商太傅等名士如今也在帮忙造势,想必也不会太久了,只是……,虽然希望不大,但若是欧阳庆真的还活着,倒是更好着手了。”
朱显宗心中也是赞同,只是他不想将希望寄托在无法掌控的事上,所以只随意道:“这几日陈指挥再派人打听调查一番,也不用在此事耗费过多Jing力,过些时日的事情更为重要,不要舍本逐末。”
正如太子所想,欧阳庆能否活着确实无法掌控,这小子之前逃命估计都只是在强撑。
表明了自己身份后竟然就发起热来,不知道是不是左胳膊骨裂所致,整个人晕晕乎乎,眼看一副快要撑不下去的样子。
林方旭觉得自己赌上小云和族兄安危才抢过来的关键证人,不能就这么折腾没了,带着这么个病患,还要面临各种追杀,想要快马加鞭赶到宁波城怕是不现实了。
欧阳庆在马背上已经坐不稳,林冲返手扶着他,问道:“少爷,要把他放到马车上吗?”
拉车的老马和林冲骑的快马都是枣红色,在落日的余光中显得没什么不一样,林方旭见此,迅速决定道:“远哥,你骑着冲哥的快马,迅速赶往宁波城求援,马车先卸下来,冲哥带着欧阳庆骑着老马走吧。”
林方远得了吩咐,迅速卸了马车,从车厢隔板里取了一套出发时准备的附鞍给那老马套上,又帮着林冲将欧阳庆放到老马上。
做完这些后,林方远才感觉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担心他家少爷的安危,于是犹豫道:“少爷,我留下来?您和姜少郎先走吧!”
“呵……!远哥别说傻话了!”
林方旭将藏在车厢立柜里的一把七星弩拿出来,放在手里比划了两下,继续道:“若不是刚刚你没过去,康子攸的手下并不一定认识你,不然远哥你多半也是不能轻易逃脱的。”
七星弩是大魏射程最远的手持军用连弩,造价昂贵,目前只有京师营配备。
林方旭手中这把当然不是他的,是他家未来夫郎借给他防身的,他刚拿到时兴奋了好久,就跟小时候大哥给他第一个弹弓一样。
小时候拿到弹弓时可以喜形于色,还可以立马拉着林方启去田间地头较量两个回合,长大后却不行了,即使再喜欢也要在心仪小哥儿面前装作云淡风轻,不能失了格调风仪。
林方旭今天终于有机会再将它拿出来,有些迫不及待地将弩箭筒绑在腰间,右手拿着弩机,颇为豪气地一挥,语气坚定道:“好了!远哥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不敢再耽搁,林方远骑着棕红大马疾驰而去,回头再望时,除了昏迷着的欧阳庆,其它三人均是武器不离手,一副全身戒备的样子,而离他们几百米远的小径里,似乎有人影闪动。
林方远心里一哆嗦,此时才终于相信,这不是小时候族兄弟们玩的打仗游戏,是要性命相搏的。
第九十章
风起, 吹落一树不愿离去的老叶。
红橙黄绿, 翻飞飘舞,奔向最终的归属。
天生的战士,天生便能感知危险。
当那片半红半紫的枯叶从眼前飘过时, 姜世云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