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还没好,快回去躺着。”
见君渺站在床下,妇人不曾关注她在做什么,只是迅速将人抱回了床上放好,那速度之快,君渺甚至来不及躲避,整个人便被盖在被子下面了。
在书中曾见过,若不知该说什么,只需沉默便好。
所以此刻的君渺,只是沉默的看着妇人,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或者是说,她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情绪。
妇人似乎熟悉了她的沉默,自顾自的替她盖好被子,将婢女赶了下去,便坐在床边,替她理了理碎发,又自顾自的说着话。
“我可怜的渺渺,若非你爷爷当年订下婚约,怎会惹得上天不满,以至如今病弱不堪……”
妇人的话虽然简单,但君渺却似乎听懂了什么,尤其是妇人的话中,还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阿娘知你心怀大志,不愿嫁给凌染那个废物,但你年幼,且身子不好,你爷爷碍着当年的救命恩情,是不会出面毁了这门婚事的,可渺渺放心,不论如何,阿娘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若开心,想做什么便去做,出了事有阿娘给你担着。”
温柔的话,却除了让君渺困惑之外,并无共鸣。
她不懂妇人在说些什么!
虽然这些字拆开她能听懂,可合在一起,却是君渺所不懂的东西,而真正引起她重视,让她感觉真实的,是妇人口中的那个名字。
凌染!
是她想的那个人吗?
“……染?”
君渺从未说过话,因此宛如牙牙学语般的发音有些奇怪,但妇人喜极而泣之下,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天知道,她的女儿有多久没有开口了!
至于君渺说了什么,妇人不关心,仅仅是她开口说话这件事,就足以让她高兴半响。
“……檁染!”
似乎被妇人忽略的不满,君渺懵懂的拍着床铺,有气却不知怎么发泄,只是因为关心凌染,所以发音再不准确,她还是重复着语气的急切。
“是凌染。”
听了两遍,总算听懂了君渺想表达什么,妇人笑着替她纠正过来,只以为她是太久没开口,所以有些没适应过来。
“渺渺,那小子也不知什么邪祟,年仅十岁便克死了父母,如今更是连池殊老族长都被牵连,身陨道消了,你可得离他远一点,别……”
正说着,妇人却突然想起,君渺之前很讨厌凌染,连带听到他的消息也会生气。
虽然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但她还是温柔的转移了话题。
“……渺渺你瞧,娘同你说这些做甚,如今你清醒过来,眼看这起色是好了不少,可还是先把药喝完,好好调养身子才是!”
本是转移话题之举,可说到最后,妇人自己都哽咽起来。
她的渺渺,若非是这副身子的缘故,怎会从小到大都挂着外家的姓,明明父亲姓韶,可她却姓君!
不过妇人情绪的激动,却更显得君渺的懵懂,上一世,君渺作为灵智初生的书灵,从一开始便只注意到凌染,对人类的这些情绪并不明白,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
对于从前只是一团虚无的君渺而言,她竟不知眼前这人为何伤心,自然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只是,她眼角落下的东西,是传说中的眼泪吗?
窗外洒落的阳光,透着几分暖意。
古色古香的房间中,面容姣好的妇人掩面而泣,与其对坐的女娃,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正在此时,另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进了房间。
“怎么回事?”
见妇人落泪,男人看向君渺的目光夹杂了几分不满,但下一秒转向妇人,却是无边温柔。
“是我不好,明明是来看渺渺的,可一想到渺渺的身体状况,不免情绪激动了些,这才让夫君看了笑话。”
韶泽如何看君渺,韶玲不知,但看着又恢复沉默的女儿,韶玲纵有心开解,却还是在韶泽的目光下,挽着他的手臂离去。
女儿,韶泽从不在意。
于他而言,女儿只是联姻的工具,偏偏君渺被韶卿订给了凌染那个废物,半点用途都没有,还因天生体弱不能修炼,凭白浪费了修炼天赋。
这些事情加起来,足够让韶泽忽略君渺的存在,甚至视为耻辱了。
待韶泽夫妻二人离去后,君渺闭上眼睛,静下的心思,却是在黑暗中勾勒出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她惦念了一世的人。
想起那个人,君渺觉得心跳变快了几分。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如果可以的话,君渺想要改变他的悲惨结局!
风起,周边浮现的是躁动不安,透过树木的间隙,连天空都变得鲜红,云朵的颜色,浓稠的仿佛凝聚的鲜血,不由的让人心生烦闷。
君渺在房间躺了几日,学着如何掌控这具身体。
期间,韶玲夫妇再未出现过,出现在君渺面前的,只有恭敬的替她打理日常的婢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