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小到只有萧则和绯衣二人才能听见。
绯衣白了一张脸:“小姐,奴真的是无辜的,就算与顾将军当面对质,我也是与他没有半分私情,小姐不能因为爱慕顾将军,就妒恨奴!”
爱慕顾将军的话语一出,满堂哗然,这话之前暗自想想就罢了,哪能当面说出来。
萧则神色亦是愣愣,脑子里不知想到了什么,似是不解看着温之玉道:“顾将军……顾骁?”
清澈明亮的眼眸似乎因为这个名字有些愣怔。
温之玉一顿,本平静的心起了一丝涟漪,这个呆子不会信了这丫鬟的话了吧。
她之前对这些言语皆不在乎,今日不知为何看到萧则后,突然就不太想从别人口中听见这些。
见萧则还在用那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温之玉冷笑一声,伸手将萧则的袋子都抢了过来,无声道:“不准吃。”
果然,萧则一听,整个人顿时蔫了下来,像花草失了水一般,软塌在凳子上,也不去想别的事了,两只眼可怜兮兮地盯着温之玉,企图让阿玉放过他得之不易的糕点。
在拥有承王滤镜的众人眼里,只当是承王知晓真相,备受打击。
温之玉这才舒心了,轻笑一声,转头看着绯衣道:“你说完了么,该轮到我了。我可得事先说好,免得有人说我不留情面,心狠手辣。”
“方才你说若你所言为假,便任由我处置,我也不为难你,你方才说了多少字,便挨多少板子罢。”
她思忖片刻,微微一笑,“我数了数,约莫两百有余,念在你与我多年主仆,便取两百罢,可接下来你说的,却还是要加上的。”
“说多少,加多少,可否?”她倾身挑起绯衣的下巴,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宛若桃李的脸上笑意融融。
“妹妹,这刑罚未免太重了些。”温韵扯着嘴角道,看着温之玉笑靥如花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惊,两百大板,都能将绯衣碾碎成泥。
温之玉轻声叹息,微凉的手指慢慢拂过绯衣的面孔,感觉到指下的人轻颤,不解道:“可绯衣说她所言皆真,那这些刑罚又有什么用呢,你说呢?绿衣……”
绯衣一僵,熟悉的名字让她慢慢镇定下来,是啊,她说的都是真的,她为什么要怕呢,想到夫人应允的那件事,她逐渐兴奋起来,裂开了嘴道:“绯衣答应,若所言为假,任由小姐处置!”
温之玉抬眼见满室皆盯着她的动作,漫不经心道:“都听见了么,接下来,尤其是母亲与姐姐,可得听好了。”
“绯衣,你解释一番,这般姿势的你,是如何被我推进还有三尺距离的水里呢。”
绯衣一愣,顺着温之玉手指的方向看去,三尺之处是一团茶渍,是方才温之玉泼,还未被清理。
她咬着唇问:“小姐在说什么……”
“莫急。”
温之玉环顾一圈,突然勾唇一笑,“那个丫鬟,出来罢,我记得是你。”
被指到的丫鬟惊慌了一瞬,结结巴巴道:“小、小姐,有何事。”
“我记得是你撞见绯衣落水的?那你是否还记得,当初是见她怎么落水的,于何地落水的呢?是否如现在这般,跪着,又离水边三尺呢?”
一连几问,不仅丫鬟懵了,就连季挽心都皱着眉道:“你说这些是为何?”
温之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落在了那个丫鬟身上,眼中的淡漠让季挽心咬了咬牙。
丫鬟先是迷茫了片刻,而后目中逐渐清醒,慢慢点头道:“小姐说的没错,我见的那是这般。”
温之玉柔声道:“那便是了,我这般弱女子,可不能将跪着的绯衣一下子就推入水呢,毕竟跪着的绯衣看起来还没有三尺之高呢。”
她看了看瞪大了眼的绯衣,笑道:“或者说,绯衣嫌弃我推的不够用力,自己也暗自使劲,跳入了水中呢,那我便无话可说了。”
绯衣忍不住道:“小姐,我敬您曾是我的主,但今日您所说是何意思?绯衣并不接受。”说完她急忙将目光投向主位,却见大夫人与李嬷嬷都僵了脸,看着她的眼神不再如之前那般笃定。
怎么回事?她忍不住慌了慌,还欲辩解,就见温之玉轻声道:“又加了二十大板呢。”
“夫人,嬷嬷……”她慌忙叫着两人,至今还未懂温之玉在做什么把戏,什么三尺,什么无力,都在说些什么!
“蠢物,”温国公淡淡道了一句,破天荒地解释起来:“之玉的意思是,她站着,你跪着,如何施力将你推入水,最多不过是推倒罢了。”
绯衣脸色顿时青白一片,“不、不是这样的。”
温之玉用手支着下巴笑道:“绯衣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不、不是。”惊慌的少女见周围丫鬟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终于忍不住跪在温之玉面前哭道:“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见温之玉不答话,她又看向了萧则:“承王殿下,您最温和心善了,求您放过我吧,我给您做牛做马,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