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话说得重了,还望国师不要介意。”章灼走在付易安身边,说的是谦虚的话,语气却颇有些得意。
付易安只是安静平视前方,微笑道:“平瑞王言重了。都是为了南召的安宁,我怎会介意?不过王爷既然要自请出兵,可要小心了。”
“这就不牢国师挂心了,”章灼自然明白付易安的意思,笑了两声说道:“梵岭之前一直由慕息泽管辖,虽然此人真是不简单,不过他近来不在。再说,就算慕息泽会去又如何?”
付易安但笑不语,同章灼一同踏出了皇宫,看到了前来接应自己马车,正要进去时忽地又停下,朝章灼的背影道了一句:“王爷这次信心十足,不过还是要牢记五年前的那场败仗。毕竟五年前,那只是慕息泽第一次征战。”
章灼背对着付易安,此刻他脸上似是凝固了一般,却并不准备转身,只是冷冷道了一句:“任他再神通广大,这次也不会胜了。”
付易安敛眉,迟疑稍许,随即也进了马车。
国师府离皇宫很近,一来是为了付易安上朝方便,二来是为了三皇子章庭桓来国师府方便,三来是为了誊抄的奏折送到国师府更加方便。半柱香的时间,付易安便已经到府。
付易安从马车上下来时,刚进门,又看到荇芜站在门口等着他。几年来,一向如此,只要自己没有交待荇芜去做别的事情,那么这段时间,不论雨雪,她总要站在门前等着付易安上朝回来。
“荇芜,我说过,以后不必在此等候。”
荇芜跟在他身后走,同样的话付易安每隔一段时间便要说一遍,只不过她从未真正地做过。等他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自从经过上次付易安对她那半个月的忽视后,荇芜深知这滋味极难受,这段时间更是跟他跟的紧。
本以为他要像往常那样径直到书房,却不想竟然停了下来。
他在看花。
园中的几株玉兰开了,白玉兰,朱砂玉兰,紫玉兰……此时正是花开烂漫,绚丽美好的时候。铧陵城在南召偏南,因此暖的早,花开的也早。
付易安颀长青色的身姿站在树下,侧面俊朗而温和,目光沉静而悠远。
“师兄可是想起了玄镜山庄的玉兰花林?”
“也许是。”付易安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此时玄镜山庄内定然美极。”
玄镜山庄有一片极大的玉兰花林,在付易安未离开前,他的住所便在那一片玉兰花林旁边。到了三四月份,那花林所有的玉兰皆会绽放,花开几里,至美至艳。
玄镜山庄多花多草,许多是付易安自己所植,自然是有些惦念的。
荇芜看着他像是有些失神便上前道:“师兄,等完成了这里的事,我们便一起回去。”
付易安收回了目光,不点头也不否认,只是转身继续走向书房。
“师兄今日似是有心事?”
荇芜倒了一盏茶递过去,却见付易安今日一直盯着前几日的一份密报看,平日里他一坐下来便会看新送来的奏折,恐怕是有些事要发生。
付易安接过茶盏之际,荇芜瞄了一眼那密报,说的是北翟国梵岭士兵挑事,北翟驻边一名副将戴宿安却不予责罚,甚至还放任其他人如此。
见付易安喝完了茶还未答话,甚至皱了眉,荇芜便又低头问了一句,“师兄是觉得此事有什么蹊跷?”
付易安停了手上的动作,点了点头却问道:“我们派在章灼身边的人,可有什么报告?”
“章灼近来小心得很,他与人有书信往来。只是他从来只在书房看信,而他的书房不让任何其他人进入,因此我们的人也不知道具体的细节。”
“既然最近宗越无事,便让宗越去一趟平瑞王府。”
“难道章灼会有新的动作?”
付易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荇芜一时之间却有些想不通,平瑞王想要出兵北翟,只不过是想一胜有了军功,好压过付易安而已,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这个戴宿安,”付易安突然出声,用手指着那密报上的名字,“从前像是北翟军候林计的部下,两年前才调往梵岭。去查一下这个人是否和林计还有联系。”
荇芜看着付易安指的名字先是愣了愣,随即似是恍然,“师兄怀疑,戴宿安现在虽然在慕息泽手下,但是实际在为林计,或者慕正凛办事?”
“没错。”
“可是,这与章灼坚持自己带兵去衔木溪,出兵梵岭有何关系?”
付易安嘴角轻弯,道:“荇芜,千鬼匣是如何到了北翟皇宫的,难道你忘了?”
荇芜细想几秒,忽地深吸一口冷气。
洛妃的事情发生时,她还小,乃至慕息泽同自己师傅的仇,也是自师傅被他断了双手双脚才知道的。洛妃因宫中曾被搜出千鬼匣而被指认为巫女,只因那千鬼匣是巫族之人才有。这世上恐怕除了玄镜山庄,没有别的地方能仿造,当年慕正凛便是通过章灼联系到了在玄镜山庄的师傅,帮他造了这千鬼匣。
章灼替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