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怎么了?”
“你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阿木语气很慢,吐字间带着些复杂难辨的情绪。
女人怔了片刻,这才想起阿木所指的是什么。之前说过的话,怕是自个承诺要保护他的那句。
“自然算数。但是叶阶明,我且问你,你现在还愿意或者还能够放下一切,只做阿木吗?”
沈未凉难得这般严厉,她倒不是觉得阿木同萧燃联手扳倒梁相做错了,只是事已至此,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他唤她一声主人,她便会好好护着他一分。
但若他执意将那些前尘旧事拾起,那他们的主仆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沈未凉这么想着,没什么犹豫地挣开他的手掌,转身朝外走去。刚迈出几步,惊觉肩头被搭了件男子宽大的衣衫。
阿木不由分说推她出了牢房门,而后闷声道,“你走吧。转告萧燃,我和他的约定,依然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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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理寺狱,天将明。
沈未凉老远就瞧见男人身姿挺拔地立在院门口,看样子似乎是在等她。遂小跑着上前,吁了一口气道,“王爷,您还没走哪?”
萧燃没好气地瞥她一眼,“怎么样,阿木可愿意让周阑烟帮他恢复记忆?”
女人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只是梁云妆那边已到了第十日,眼下梁家濒临覆灭,王爷还要去沂水别庄见她吗?”
萧燃转过身来,轻笑着俯身盯住她的眼眸,“说到底还是不愿本王去见别的女人。”
沈未凉忍俊不禁,抬手将男人推开一些距离,正色道,“王爷还真是多虑了,我只是好奇罢了,并无他意。”
萧燃不以为意地哼声,一双眼瞄到女人身上搭着的外衫时,陡然不快地变了脸色。他躁怒着抬手拎起外衫,凶巴巴地扔到地上,而后冷声问,“你的衣裳呢?”
沈未凉肩头一凉,眼见萧霸王暴殄天物似的丢了外衫,轻叹了一声,埋怨道,“周阑烟穿得单薄,我将外衣给她了。还有这好好的衣裳,您丢了作甚?”
“好什么好!”男人高喝着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衫,霸道地拢过沈未凉,替她披在肩上,而后掉头就朝外走去。
看上去,气的不轻的模样。
沈未凉哭笑不得地追过去,跟在男人高大的身影后,念叨着,“王爷,咱们什么时候去沂水别庄?”
“咱们?谁说要带你去了”萧燃故意戏弄她,脚下步子走的更快了些。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日你明明答应带我一块去的。”
“你若肯像那日一般,再亲本王一口,便带你去。”
萧燃露出个恶劣的笑容,回身唤猫儿似的朝女人勾了勾手。
沈未凉淡定地驻足,然后扯下腰间的香囊袋子,猛地朝他砸了过去。
世间怎有人能如此厚颜无耻?!
萧燃稳稳地接住女人砸来的香囊,挂在指尖晃了晃,而后笑着上前摸了摸沈未凉的长发,顺毛般哄道,“既然夫人不乐意,那换做本王亲亲你也成。”
说着,男人便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发,顺势捉住女人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边拉着她边朝前走去。
沈未凉莞尔,兀自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然后亦步亦趋地傻笑着跟在萧燃身后。
虽然厚颜无耻,倒也,叫人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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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沂水别庄里见到梁相,沈未凉有些吃了一惊,相比之下,萧燃倒是一副早已预料到的模样。
眼见着二人进了里屋,沈未凉瞥了眼面前仍趾气高昂的梁云妆,抬腿便坐到了一旁去。
谁知她徐徐走到女人跟前,没事找事似的嘲弄着开口,“怎么,生怕萧哥哥被我抢走,所以眼巴巴地跟过来了?”
沈未凉淡淡笑了笑,也不否定,“是啊,毕竟梁二小姐心里没装着什么礼义廉耻,怪叫人担忧的。”
梁云妆咬着一口银牙,愤愤剜了女人一记白眼。口头上没占到便宜,少女胸腔那股妒火就更盛了些。她强压下恨意,笑得有些狰狞道,“我看咱们还是好好相处吧。毕竟不久后,就要成为一家人了。”
沈未凉自然知道她所说的成为一家人是什么意思。她们怎么可能成为一家人,除非萧燃纳她为妾。
可萧霸王,大概是不会这样做吧。
沈未凉本来很确信自己的直觉,可瞧见少女胜券在握的眼神时,倒有一霎那心里忐忑起来。
她不知道这种忐忑,是来源于对萧燃的不信任,还是来源于自己一日日不知不觉加深了的爱意。
“痴人说梦。”女人敛眸,掩下眸中万般忧思和动摇,清清淡淡地开口,“李lun甫之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奉劝梁二小姐最好夹着尾巴做人,莫要太嚣张了。”
梁云妆不屑地哼笑,讥讽道,“李lun甫那等无用之人,留着也没什么用。况且你又能如何?”
“无用之人难道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