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大雪封山。
村民大多去了城里打工,留在山里的只有老人和小孩。
与陈家有来往的只有隔壁的胡家。
两位老人在前几年相继去世。还有一个小孩,当年才六岁,早就记不清许默的长相。
任重是陈孝靖情感方面的狗头军师,继续给陈孝靖出馊主意:“你别一直当许默是空气,约她出来试探下她。问个只有你们之间知道的问题。”
陈孝靖请教:“比如说……”
任重嘿嘿一笑。
陈孝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正要阻止,任重已经说了出口:“你们第一次多久?”
任重笑得那叫一个猥琐。
陈孝靖忍住了要暴打他一顿的冲动,咬牙切齿道:“任贱,你能再贱一点吗?”
“能啊!”任重朝陈孝靖张开双臂,模仿着莫宝儿的语气嗲声嗲气地说,“来吧,陈哥哥,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陈孝靖的嘴角抽了抽,“任贱,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沙雕朋友?”
他把资料收到了抽屉里,转身便走。
“去哪啊?陈哥哥!”任重抱着陈孝靖的手臂不放,还贱兮兮地给陈孝靖抛了个媚眼。
陈孝靖无语,谁快把这个神经病拖走?
“你可真无聊。”陈孝靖嫌弃道。
“你可真无趣。”任重哼了一声,“我找贝儿玩去。”
走廊尽头的房间腾了出来,给一宝一贝当书房。
莫宝儿在看一本传记书。
书是大山给的,讲的是著名调香师季诺大卫杜夫。
季诺大卫杜夫最早是烟草商,做雪茄的,拥有若干品牌的雪茄。到他近七十岁时,才开始进入香水的调查研究,到八十岁时推出他的处|女作男用香水“cool water”,一炮走红。
遗憾的是,几年后,他就逝世了。
贝儿凑过来一看,全英文的。
“妈妈,语宁的英文说的可流利了。”贝儿眉眼间有些羡慕。
她翻来覆去只会apple、banana、orange几个词汇。
最多再加上“hello”“Byebye”。
“英文小case,妈妈现在就教你。”莫宝儿起身,走到书架前。
前几日,陈孝靖把她在燕城老家的书全部空运到了这里。
莫宝儿抽出一本图画书,是英文版的安徒生童话。
“Far, far from nd, where the waters are as blue as ……”
莫宝儿慢慢地念。
陈孝靖和任重进来时,就见到贝儿一个单词一个单词费力地跟读。
莫宝儿也不解释单词的意思,就是让贝儿一遍又一遍地读着第一小段。
所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
“宝儿,有打算送贝儿出国学习吗?”任重躺在棕色的沙发椅上,闲聊道。
莫宝儿摸了摸贝儿的头,眼里是满满的宠爱:“贝儿还太小了。”
陈孝靖递了杯茶过来,“我记得你跟贝儿差不多大时,就一个人去了法国。”
“那不一样。法国是香水的发源地,我必须要去。”莫宝儿喝了一口茶,“贝儿要是想学计算机,这里有最好的老师。”
莫宝儿看了陈孝靖一眼。
“而且,以前我一直在国外,陪家人的时间不多。”莫宝儿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时总觉得时间还有很多很多。没想到老莫他那么早——”
没有多陪伴莫秋山,这是莫宝儿此生最大的遗憾。
陈孝靖拍了下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
贝儿见莫宝儿情绪低落,放下图画书,从书包拿出那条红色的围巾,跟大人分享着它的故事。
她说着东门摆摊,说着盗版奥特曼,说着温承光跟她交换礼物。
“温承光说他懂我,说他喜欢我。”贝儿讲到激动之处,手舞足蹈。
三个大人都一脸微笑地看着她。
“那贝儿喜欢承光吗?”陈孝靖问。*
贝儿重重地点了点头,“喜欢的!”
“语宁和莞尔要跟她们爸妈去美国了。”贝儿看着她最亲最爱的妈妈,“妈妈,你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
莫宝儿看着陈孝靖,她最爱的男人在这里,她也哪里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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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了一款爱马仕的香水,莫宝儿走出实验室,正好与莫菲儿打了个照面。
“宝儿,恭喜哦,兰诺不知有多少调香师想成为大山的徒弟,他都不收。你一来他就亲自教授。不愧是我们莫家这一辈最厉害的。”莫菲儿笑容满面道。
莫宝儿自然知道,莫菲儿破天荒向她示好,是想借由她跟大山搞好关系。
“原来姐姐也承认我是最厉害的。”莫宝儿也堆了满脸的假笑。
莫菲儿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