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握住她的手走了几步,就被颜时莺平静的捋开手。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好像松了口气,“我没事。”
蹲下时有血滴在了地板上,颜时莺从医药箱里取出了棉片擦掉血迹,没有去看站在旁边紧紧盯着她的夏繁易,转过身就去找负责人。
负责人看到她的腿也吃了一惊,颜时莺没等他开口,就快速把情况和他说明了一遍。
因为腿上的伤口不深,只是没及时处理血流的比较多,今天的排练她暂时不能参加了,但节目她还能上,最后几天的彩排也能参加。
说清楚了这些,负责人似乎张口欲说什么,但看了一眼她身后站着的人,他顿时点了点头,嘱咐她好好养伤早日康复。
颜时莺转身朝外走,没走出几步夏繁易也跟着走过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颜时莺,”他挡在她身前,干巴巴的挤出一句:“……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你干什么?”颜时莺眼神很奇怪的看着他,“我不是说了是我不小心划到的吗?而且瑶瑶还在那里等你呢。”
她抬手朝不远处的秦书瑶用力挥了挥手,和她做了个“我没事”的口型,还笑着朝她安慰的摇摇头。
放下手时,夏繁易听到她极轻的说了一句:“还好出事的不是瑶瑶。”
夏繁易心头猛地一跳,他低头看着面前的颜时莺,她唇边的笑容很淡,挽到耳后的长发露出柔和小巧的下颌,眼瞳像琉璃般清亮澄澈,仿佛看一眼就会被止不住的沉进去……
“你好好照顾瑶瑶。”颜时莺最后朝他说了一句,就转身就从礼堂走出去。
秦书瑶看到夏繁易折回她身旁,和负责舞台效果的人说了几句,就转身焦急的问他,“莺莺说什么了?她没事吧?”
她刚刚也有点被吓到了,现在脸色还微微发白。
但夏繁易只是朝她摇了摇头,就望向颜时莺离开的方向,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书瑶松了口气,又看到夏繁易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身体僵了僵,微微低下了头,摸了摸手掌上的新伤。
“你可以帮我上药吗?”她很小声的朝夏繁易说。
夏繁易很快回过神,应了一声,握住了她伸来的手。
颜时莺走出礼堂后,草草擦掉了腿上的血迹,才没走几步就远远看到了耿闻安。
隔得有些远,她只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蹲在楼梯后的转角处,半边手臂被楼梯挡住不知道在做什么,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
看到他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颜时莺下意识上前几步,刚想开口就觉得心头一跳,下意识躲进了旁边的墙壁转角。
下一刻耿闻安就像察觉到什么,抬头朝颜时莺在的方向扫来。
没看到什么异常后,他又重新低下了头。
颜时莺只觉得说不出的古怪。
耿闻安是戏剧社里的大忙人,自从进入圣铂后颜时莺每次去圣铂十有□□都看不见他,要么他就是在社长室办公要么就彻底消失不见,她偶尔才在排练厅见过他几次。
但每次见他,他无一例外都是儒雅温和的样子,仿佛永远都在微笑,永远带着让人望尘莫及的高雅亲和。
可刚刚的耿闻安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脸上不见丝毫笑意,眼神有如冰锋般,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Yin冷。
颜时莺直觉这样子的耿闻安不是她该看到的,她该看到的应该是在社团和人前那样,永远风轻云淡从容优雅的耿闻安。
靠在转角平复了呼吸,颜时莺拔腿欲走,却一下子牵动了腿上的伤,猛然传来的巨痛让她忍不住抽了口气。
额头陡然冒出冷汗,她迅速压下钝痛感,放轻了脚步,从另一个方向去了医务室,心里却在想,耿闻安应该从头到尾没有看到她吧。
她走得太快,回到医务室时,腿上的伤口已经又开始流血。
医务室里没人,颜时莺自己取出了药水准备给自己上药,却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越修宁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知道已经在那看了她多久。
颜时莺一愣,脸上迅速调整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状似惊愕的半启着唇望向他。
才刚叫出他的名字,颜时莺就被几步走来的越修宁掐着腰托到了床上。
“嘘……小声一点,会被人发现的。”
越修宁声音极度温柔,手上却做着与声音截然相反的事。
艹……这个禽兽。
颜时莺低下头,蹙起眉轻轻“嘶”了一声。
越修宁立刻将视线移到她的腿上,只见她玉雕般修长的腿上,鲜艳的红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夺目,有一种触目惊心的艳色。
越修宁眼中闪烁出异样的光亮,他伸手抚上她伤口周围,轻轻按了按,“疼吗?”
颜时莺在他的目光下有些惶然的点点头。
越修宁起身把医务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