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栖身的场所——在刚才的会见中我带上了这把兵
器,算是对那位原整合运动领袖最后的一点敬意,「为什么是现在?你几乎从不
出来的,大帝。」
「看着这一切只是想到了曾经的自己,还有巴萨。」说起他曾经的兄弟,斯
特凡那古井无波的语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面对那个黑暗的时代,我们选择
了两条不同的道路。我们无法评判选择的正确与否……只是,相比起还是孩子时
候的我们,巴萨抛弃了很多,最后失去了一切;而我一直坚守着那要成为一名战
士保护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人民的誓言——呵,这个时代,该称这种思想为幼稚
吧。」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你才成为了现在的你,不是吗?」
「或许吧,不过那一切也不过是人们强加于我的浮名而已。不过看到这一切
还会不由得感慨,无论在哪个时代,同途殊归的事情,永远是分别的时候最让人
感伤罢。」
说完,他的身形便慢慢地暗淡下来,回归到了那柄颤动的黑火剑里,而我继
续独自一人,走在罗德岛号方舟的过道中。
同途殊归。
是的,我和塔露拉,同途殊归。
这是一切内吞都结束后的余谈。
塔露拉的眼前不再是那冰冷的灰色墙壁,而是跳跃的火光。那是一个无月的
夜,在北原艰苦求存的人们暂时聚在了一起,靠在燃烧的火堆旁,温暖着寒冷的
身心。
高大魁梧的盾卫正纹丝不动地待在营地的最外围,与他们的领袖,那最后的
温迪戈一同伫立,守望着这片小小的安宁;白发和黑发的两个孩子正在火堆旁欢
闹着,白发的那个用有些不正常的嘶哑声音唱着断断续续的歌谣,黑发的那个正
摆弄着一把木制的短弓;披着白色棉服与黑色衣袍的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取
暖;而在她的身边,那只白兔子正一如既往地用那张比冰雪还要凌冽的脸,看着
她。
「你的旁边,永远有一个空位。」白兔子看着塔露拉的身边,那里有着一片
像是特意为了某个人留出来的一片空场,「是什么,重要的人吗?」
「是啊,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她抬起头,向着白兔子微笑了一下。
「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真正的战士。尽管相隔万里,但我相信,他与我们走在同一条路
途上。或许将来,你们也会认识他吧。」
她又笑了。
是的,他和自己,走在同一条路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