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很是神气活现地说道,“把我打坏了,谁领你出阁呢?”
说起这个,按理说,新娘子出阁都是要有一个娘家兄弟背着的,阿弯自家有没有兄弟她也不知道,江家那边的兄弟们她本就不打算相认,便只剩下景川侯这边的义兄澹台进和师兄秋涵宇了,偏偏言怀瑾这个小气鬼,一想到这两个家伙从前被阿弯追着叫哥哥,就谁都不想让他们沾到阿弯的边。
最后他想了个主意,叫言雨澜过来搀着阿弯出去,一路上都铺着红布,也算是某种程度的脚不沾地了。
景川侯觉得似乎不合礼数,可是在言怀瑾面前他人微言轻,也没有那个勇气和自己敬爱的殿下叫板,只好回来想了不少理由,自己把自己说服了。
所以言雨澜并没有作为一个婆家人等在慎王府,而是早早地就来了景川侯府,准备全程都陪着阿弯。
吉时眼看着就到了,听说新郎已经到了二门口,喜婆忙不迭地取出厚重的红盖头往阿弯脸上一蒙,口中一连串地说着吉祥话,把人往屋外领。
阿弯两眼一抹黑,啥都看不到,但是听觉却是格外的明朗,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人声,一直走到不知道什么东西那,喜婆让她挪脚她就挪脚,喜婆让她跨过去她就跨过去。
然后就是一只手被交代给了言雨澜。
“新娘子出阁咯!”言雨澜兴致特别高昂,牵着阿弯的手还不忘及时给她描述道,“哎呀,你不知道,先前我大哥带着花轿过来的时候,在大门上就被景川侯世子爷给拦住啦,你猜世子爷出什么难题给他了?”
“出什么了?”阿弯也很好奇,按理说这些个yin诗作对的事,也没什么能难住言怀瑾的啊?
“哈哈哈哈!他让我大哥爬墙!说那道墙他定然不是头一回爬了,怎么着今日也得爬给大家伙看一看哈哈哈哈!”话还没说完,言雨澜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顿时阿弯就想起那次言怀瑾半夜爬墙过来找她的事了,敢情府里上下早就都知道了哦!
可是,这也未免太难为人了!
“后来呢?”扯了扯还在自顾自笑着的言雨澜的袖子,阿弯这般问道。
“我大哥多么光风霁月的一个人啊,今天大喜的日子,怎么能爬墙呢,可是不爬景川侯世子愣是不让他过去!哈哈哈哈!”言雨澜还在笑,就是不给她说重点。
阿弯急了,一跺脚道:“你倒是快说!”
“我不。”言雨澜卖关子,“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呀?”
阿弯脑筋一转,从袖子里掏出个红包来,早前庞氏偷偷摸摸往她袖子里塞了好多东西,光是红包就有七八个,她把其中一个悄摸摸地塞给了言雨澜,“好小六,快说嘛!”
“好好好。”言雨澜手腕一转就把红包揣进了自己怀里,然后说道,“那就是呀……啊呀呀,新郎官来啦,你自己问去吧!”
说完拉着阿弯的手往前一伸,阿弯就摸到了一双更大的,带着些微凉气的手。
“阿弯。”言怀瑾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我来了。”
话音刚落,周围立刻爆发出雷鸣一般的起哄声,阿弯因为看不见,对声音格外的敏感,被这气氛渲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连方才还在和言雨澜之间扯的嘴皮子都给忘了。
言怀瑾的气息格外有存在感,让她忍不住去想,他此刻是怎样的表情。
却只能感受到,他小心翼翼地牵着她往花轿里走去,待她在里面安安稳稳地坐好后,才凑在她耳边说道:“左手边的暗格里有温茶,润润嗓子,右手边是点心,都是你喜欢的,饿了就先吃点。”
阿弯想点点头,奈何脖子上的东西太重了,只好出声道:“我知道啦。”
结果一听这声音,倒把自己吓一跳,怎么今日感觉格外的娇羞软糯呢?
在言怀瑜的刻意渲染下,慎王殿下今日成亲是举国欢庆的大事,不仅广施善行,连夜市都要为此多开一天,老百姓们早都盼着这一遭了,阿弯的花轿在凤中城的内城里绕城一周,耳边听到的是数不清的欢呼和祝福,叫她心里怪热乎的,还有那么点无功不受禄的心虚。
过了午,花轿终于在慎王府门口停下,按照习俗言怀瑾踢了轿门,牵着阿弯进来,经过一系列反正阿弯啥也看不见压根不知道是什么的程序,两个人总算是拜完天地被送进了新房。
阿弯被领到床上那么一坐,总算觉得自己的脚是脚,脑袋是脑袋了,周围照例是数不清的人在说话,她都不知道该听谁的。
然而就在她还没想清楚前,忽然眼前一亮,盖头被人挑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拿着喜秤的言怀瑾,他今日也是一身吉服,鲜少看到他穿如此鲜亮的红色,衬得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喜气,Jing气神很是不同。
阿弯在心里悄悄地想了一下,觉着言怀瑾这模样看着仿佛还年轻了那么几岁呢。
当然这话她没胆子说。
而言怀瑾也在打量今日格外不一样的阿弯,在他心目中,阿弯自然是处处都好,所以忍不住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