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人,可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在江家生死存亡的时刻,各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都死命地盯着这块大肥rou。
把该说的都说完,江行简一个人走上了楼梯,身上沉重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上楼梯时侧了侧身体,却没有看到曾经一直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人。
江行简想到自己第一次跟随父亲接手江氏的生意时,是时越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他的目光甚至比自己更坚定勇敢,时越是江行简的后盾,江行简一直这么认为。
可是现在那后盾不见了,江行简看到自己身侧的Yin影,毫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质疑和退缩。
他不是完人,在失去时越后,总感觉像被抽离了灵魂。
江行简转念想到还在江止淮手里的时越,他咬咬牙,整理好心情继续顺着楼梯向上走去。
来到江家老爷子曾经常坐的天台,江行简的呼吸才松懈了一些,他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拿出了手机,这只手机里面只有一个电话。
“我愿意和你交易,时越在哪儿?”
面对江行简的开门见山,那人给了身旁人一个眼神,身旁人立刻打了个手势。
“今晚十二点,天府弘安高层B栋,31楼,一个人来,否则时越会被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说完,对面就挂断了电话,江行简的身体被冷风穿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有了秋意,天空由深沉的蓝色渐渐过度成奇幻的紫色,星星爬满了夜色。
江行简握了握手机,转身下了楼。
来到爷爷的生前常待的书房,抬头对上了画像中爷爷审视的眼神,江行简满怀歉意的将手放在了心口。
“对不起,爷爷,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如果我不去做这场交易,我怕他会称为我这一生的求不得。”
江行简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他不敢想象知道时越不在了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他已经没有太多时间考虑未来,此刻,他只想把时越安全的留在自己身边。
对现在的江行简来说,时越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爷爷,我会尽力保江氏周全,但是必要的时候,我会做出选择。”
江行简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他的手握紧了江老爷子书桌最下面的抽屉,用力拉开了它。
拿出代表江氏最高权力的那张黑色身份卡和一旁的手枪,江行简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了书房。
——
吃过晚饭,保姆在收拾餐桌,七月看时越在帮忙,也走了过来要一起干活,可时越手一抖,七月的白色居家服上飞溅上几滴油渍。
时越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七月往浴室走去,保姆没眼色的喊道,“哎呀时先生我来洗就行,你可别亲自动手!”
时越一只手把七月推进了浴室,一边探出头解释,“不用了,我怕你洗不干净!你先刷碗吧。”
留意到七月和时越进浴室门的佣兵们没有在意这一小插曲,时越顺手把浴室的门虚掩上了。
被莫名其妙推进来的七月一脸茫然,他蹙着眉正准备开口问,时越迅速从浴室的烘干机里抽出一件衬衫,催促七月换上,随后他转身拿了一个水盆将水龙头开到了最大。
“等下你悄悄地带霍之安进婴儿房,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你们听到什么,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出来。”
时越迅速低头在七月的耳边说道,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停。
七月虽然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但看到比其他时间更多的佣兵,也大概知道情况不是很对劲,他重重点头,答应了时越的要求。
“婴儿房的无菌舱后面有条夹缝,能容纳你和小安两人,如果有人撞门,躲进去,他们发现不了的。”时越手上的衣服因为水流的冲刷起了一层厚厚的泡沫,他用力搓洗着衣服,语速极快的说。
七月低头系这扣子,看他衣扣马上要系好,时越不顾手上沾着泡沫,侧身一下子推开了门,门口果然有佣兵在等候。
时越一边搓洗衣服一边抱怨着,“这孩子,刷碗还要工钱……下次什么都不能让你做了,得把你供起来!”
七月低着头,一副被骂狠了的委屈相,佣兵扫了眼两人,让开路让七月赶紧离开。
时越斜斜扫了眼七月,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骂了句,“真是废物!”
七月听了这句话,瘪瘪嘴,快步离开了。
饭后时越没搭理监视自己的佣兵,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换着电视节目,偶尔停下来看一眼天天讲烂大街段子的综艺,最后觉得无聊随便找了个电影,拿起了手机。
江止淮来到这里时,看到的就是时越一副放松到极点的状态。
江止淮这几天也忙的不行,受江家的牵连,他的事情也被单独提出来调查,关于他海外的身份,更是有人提出了带着证据的质疑。
江止淮把这件事怀疑到了时越身上,但时越天天被自己软禁在楼上,根本没有时间接触这些人,江止淮这才放松了对时越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