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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菱几个整夜守着,付青砚也不能来看她。
不过,付青砚没有来,这日一早付良娣却是来了。
付良娣规规矩矩行礼问安。
萦苒强打起Jing神,对她说:
“本宫知道你的心意,你先回去吧,不要过了病气,孩子还小,要Jing心些才好。”
付良娣的声音温柔和缓,她说:
“娘娘这是心病,可否容妾身单独为娘娘开解开解?”
春菱不知内情,只道这付良娣曾是太子专宠的妾室,自萦苒进宫以后太子便不再临幸其他宫人,春菱怕她对萦苒不利,便不想留萦苒与她单独相处。
萦苒虽已经听腻了他人的劝慰,也不好不给她面子,便叫春菱去殿外守着,叫其他人离远些,不准靠近。
春菱无法,答应着去了。
付良娣目光澄澈,望着萦苒道:
“我与哥哥年幼时家乡糟了瘟疫,一家十几口人只剩下我们二人活了下来。圣上仁德,不忍孤儿流离失所,便将我们一众孤苦无依的孩童交给他的亲卫好好教养。哥哥很快被选入暗卫营Jing心教导,后来又被圣上指给太子。妾身却是没有天分,便进了东宫做婢女。”
付良娣略停顿片刻观察萦苒神色,见她听得认真,便继续说到:
“哥哥在暗卫营的训练非常苦,非常人可以忍受,妾身在东宫从粗使婢女到近身伺候太子也没少受苦,挨打挨骂都算小事。妾身与哥哥是想着彼此才熬了过来,若自己有个好歹,对方连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
萦苒听了也颇为感动,她与兄长也是一路相互扶持、相互安慰着长大,怎么会不懂这种心情。
“娘娘,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当好好活着才是。侯爷即便已经成婚,您才是他唯一血脉相连的至亲,若您不能好好的,让侯爷如何能安心?”
萦苒的眼泪再次滴落下来。
付良娣过来握着她的手说:
“娘娘为了您自己也为了侯爷,当早日打起Jing神来才好,否则担心难过的也都是最亲近您的人。”
萦苒想起谢睿,勉强点了点头。
付良娣又说:
“三公主可随时进宫,侯爷是驸马,也比旁人便利些。娘娘何不请他们进宫来说说话,见了亲人,总能宽慰一下您。”
萦苒问:
“本宫成婚还不到一个月,这样好吗?”
付良娣笑道:
“皇后娘娘只是看着严厉,其实最是心善,您和她说一声,她定会应允的。”
萦苒确实想见兄长了,从小到大还没与他分开这么久。
付良娣见她似有所动,便知趣地起身告辞。
等她走了,萦苒马上派小虫子去问问太子的意见,太子同意后她立刻更衣上妆,去甘露殿请求皇后允准她见谢睿。
皇后果然没有阻拦,还嘱咐萦苒注意身体,又赐下不少滋补的药材。
萦苒得了皇后同意,回到承恩殿后便叫小虫子去侯府跑一趟,请他们夫妻二人明日进宫相见。
第二日萦苒刚刚梳妆完毕就听见小虫子来禀报,说侯爷与三公主觐见。
只因谢睿夫妻要来,萦苒便让春菱、雪鸾去歇着,只带着素笺、素锦出来见兄长嫂嫂,又叫了红昭、红玉去将赏赐的物品清点出来。
谢睿见萦苒款款而来,只用一根赤金衔珠凤钗挽着发髻,长长的珍珠流苏明晃晃的坠在耳畔,鬓边簪着朵艳丽的桃红牡丹,修长白嫩的脖颈上带着一串珍珠玛瑙璎珞,藕粉菱花襦下系的是十二破花间裙,外罩一件桃红底金线团花对襟茧袄。别的也就罢了,只这冬日的牡丹需在暖房中才种的出来,整个皇宫也只有皇后娘娘的花房里有,萦苒头上这只显见是皇后赐的,还是这样娇艳的颜色,可见萦苒还是很受看重的。
谢睿见她装扮华丽,容颜似比出嫁前更明艳妩媚,因为突然被宣召进宫而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回原地。
萦苒进来后先给谢睿和三公主行了家礼,谢睿和三公主赶快起身侧过,不敢受她的礼。
萦苒走近一点,如儿时那般拉着谢睿的衣袖,眼中泪光点点,语带哽咽喊了声“兄长”。
谢睿急问:
“娘娘可是受了委屈?”
萦苒赶快用帕子抿干眼角泪滴,又请他们坐下,自己也回了主座,笑着说:
“我见了兄长和嫂嫂心中高兴,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都对我很好,兄长勿要担忧。”
谢睿略略放心,问:
“不知娘娘突然召见,有何事?”
萦苒嗔怪说:
“无事就不能见兄长吗?”
谢睿放下心,略带责备的语气:
“娘娘不可任性,凡事当严于律己以做表率。”
三公主见他太过严肃,便出来圆场,说:
“谢郎无需如此,圣上与皇后娘娘都最是慈善不过的,太子妃娘娘想念家人也是人之常情。民间尚有三朝回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