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儿几人稍后一步,就这样一行人被簇拥着进了君怜楼。
君怜楼很高很大,这是一座内部挑高式弧形建筑。大厅内有一彩练飘飘的高大舞台震撼地立在当中, 四周转角楼梯蜿蜒盘旋而上, 虽然装修略微陈旧破败了一些, 可这格局设计的还是很不错的。
舞台四周还有一道宽阔的小渠,里面盛开着各色荷花、水生草木等, 极为漂亮。
月牙儿几人从大门进入走了大概十步远, 便踏上了桥下水流潺潺的Jing致拱桥, 意境极为优美。
只是可惜了, 这么好的地盘, 房屋,这家青楼的生意真的太冷清了, 不是楼中姑娘们不行,便是老鸨管理能力不行。
若是老鸨身后还有幕后老板,那这个幕后老板估计也是个没用的。
几人热热闹闹地被一群莺莺燕燕拥着跨过小桥,一位年近四十的半老徐娘也迎了上来, 她眼睛笑成一条缝地开口:“哎呀!姑娘们快出来接客了,来了四位俊俏的小公子呢!”
她叫喊了一嗓子,转而又冲月宁月牙儿笑眯眯道:“看两小公子面生的紧呢,不知可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月宁道:“我们不——”
月牙儿赶紧伸手掐掐他腰, 小声道:“要会yin诗作赋,唱歌跳舞有才艺的!”
月宁抽抽嘴角,他妹子怎么这么懂的样子, 只是这家君怜楼看着生意似乎不太好,恐怕已经没有这些有才艺的姑娘了吧。
月宁掏出一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在半老徐娘眼前面前晃了晃:“……来些唱跳俱佳有些才艺的姑娘吧,挑的好这就你的,若是没有看的上的……”
月宁又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她:“若是没有瞧得上的,就只有这个了。”
半老徐娘受宠若惊地接过了银子,不多时,便把冷冷清清地楼里女人们都叫了出来。
香姨怕是都已不记得自己上次摸这么大锭银子是什么时候了,更别说这还有一百两在等着她。
她兴奋极了。
这整条花街巷子,就属她的生意最差了,来这里找女人的,不是些底层的贩夫走卒之类,就是些吃喝嫖赌俱佳的地痞无赖,他们花不起大价钱,她们自然也挣不了大价钱。
自从两年前,她这里的头牌韩妙妙被毁了容后,生意就再没起来过,长期没有新鲜血ye,捧不起来新头牌的情况下,君怜楼明里暗里也被这一条巷子其他青楼给排挤的没了生存空间。
渐渐就从上等的青楼,沦落成了下等的ji院,俗称窑子。
这两年来,真是好几次就差点要彻底关了门。她一直苦苦撑持着,也是因为这里面待的都是她当年一起伴着过来的老姐妹。
她们这些人哪,只要一日干了这一行,哪怕她们都是被掳被卖沦落到这种境地的,离了这里她们也依旧无法被世人接受。这里也几乎是她们待了一辈子的地方了,若真的关了门,年老色衰的她们又该何去何从?
香姨奋斗了一辈子,从年轻的当红小花慢慢熬成了鸨母,她从不指望嫁进什么高门大户,只愿能有个自己的栖身之地,也给那些跟着她的姐妹们一个安身之所。
好在这房子总算也是被她买下了的,如今虽无余钱再拾缀一番,却总还是能凑合着度日。
只是未想还能在君怜楼如此不堪的情况下,还能迎来如此俊俏的年轻公子……
香姨忍不住将月宁打量了又打量。有着这模样,别说生意做不做得成了,满窑子姑娘恐怕倒贴都是愿意的。
她又看向那疑似女扮男装的三个少女,眼中也是惊艳不减,后面那两个似是丫鬟的姿容都是上佳,前面这个更是绝色,那故意抹黑了些的脸蛋,又哪里能遮住她的美貌?
香姨在青楼楚馆混迹了大半辈子,眼光自然毒辣,当下便分清了这里到底有几个贵人,谁是主谁是仆。
只是……这样的两位贵客,放着柳巷热闹漂亮的青楼不去,怎么就进了她这明显做皮rou生意的下等窑子呢?
不是她瞧不起自己的君怜楼啊,这也是真的是个长眼睛的都能分出来好坏。远的不说,就是隔壁的南馆潇湘院也都经营的比她们好多了。
怕只怕他们也根本不是来逛窑子的吧,难不成是慕名而来来看她们曾经的头牌韩妙妙的?
香姨想罢,心想哪怕是为了这锭够他们挣了许久的大银子,也是要配合一下的,当下便把整个楼的老老少少也都给喊了出来,韩妙妙也没错过。
大厅顿时莺莺燕燕地闹成了一片,众女不知为何,不过看着月宁几人生的好,倒也没什么不耐烦,只任他们打量。
月牙儿寥寥数了数,大约三十个人不到的样子,其中最打眼的便是正中一位面覆轻纱的女子,她身姿纤细,气质妩媚,即使是蒙着脸也清绝出尘。
她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可不就是今日她在平安书斋偶遇的买书女子么?
月牙儿伸手,指指那个面覆轻纱的女子:“我要她!”
香姨心道果然,捧着道:“小公子好眼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