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能智取,侍卫们两个时辰一换,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更巧的是,赵林出门议事,并不在府中,他需得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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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卿却没想到,他方将答应唐博之的事情做成了,宫里崇元帝便派人来赵府宣旨,说要召见他。
他听从堂姐的安排,做出了那样的事,从答应堂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到了自己会有今天,因此他十分坦然,他还要感谢陛下没有立刻处斩他,让他还能有机会,做成今天的事。
入了皇宫,来迎接他的,是陛下身边的元总管,他一句话也没说,静静跟着他往大殿内走去,像往常一样,跪拜叩首。
他以为自己会等来皇帝的发落,可没想到,宝座上的人只是问他:“赵长卿,你可知错?”
赵长卿再叩首,他道:“陛下,臣知错,臣甘愿受死。”
崇元帝却沉默了,良久,他自嘲似的笑了笑,低声说道:“朕不怪罪你,甚至还要感谢你,谢你给了朕一个机会,让朕看清了人心,也让朕知道,朕从前是多么有眼无珠。”
赵长卿惊恐地抬头,却对上帝王疲惫的面孔。
崇元帝看着他,说道:“朕今日找你过来,是问一件事。”
他顿了顿,神色前所未有的庄重,“皇后的眼疾,你能否一试?”
这些日子,他派人在城门外张贴皇榜,有不少医者来尝试,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治好皇后,反倒让皇后对无休无止的看病更为厌烦。
她对他冷淡,他可以忍受,他只是想在剩下不长的生命中,尽可能地补偿她,她失了的光明,他还给她,她想要禛儿登基,他让位也无妨,可她已经一点都不稀罕了。
他是一国之主,坐拥天下,却给不了她想要的。
赵长卿却愣住了,他垂首道:“陛下……,微臣所学,恐怕不足以治好皇后娘娘。”
崇元帝摇了摇头,他目光苍茫,忽然开口道:“你曾告诉过朕,倘若一毒无解,引毒也可行。”
皇后失明,除了当年赵云清的推搡,还有赵云清下毒的缘故,前者为轻,后者为重。
赵长卿更加吃惊,他惶然道:“陛下,皇后娘娘中毒多年,即便引毒,成功的几率也小,更何况娘娘心地善良,微臣听说,太医从前也建议引毒,可娘娘不愿旁人为她冒险,所以才拒绝。”
崇元帝目光晦涩,他坚定地问道:“只要有一分的把握,你尽管去试,这是朕欠她的。”
赵长卿面色凝重,他再次叩拜,终究不开口劝帝王了。
引毒伤身,况且,陛下的身子也已经大不如前……
天家之事,谁又说的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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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省亲是件喜事,自卯时起,谢老夫人便同一家人整装等待,谢殊谢兖父子俩也向朝中告了假,谢容淮更是一早就穿了最好看的衣裳,在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小腿都快跑细了一圈,嘴里还念叨着,大姐姐怎么还不回来。
张氏同谢葳蕤坐在谢老夫人下首,面上神色并不好看。
厅堂布置得极为喜庆,女使们也知道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各司其职,格外规矩。
到了辰时,便有东宫的内侍前来通报,太子、太子妃的仪驾已经到了王府门前。
虞氏打点了内侍,扶着面上含喜的老太太往前头去了,谢殊父子二人瞧着稳重一些,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前厅去了。
周怀禛下了舆车,他回身,将大手递给小姑娘,扶着她下了舆车,两人便由宫人簇拥着往王府内去了。
两方人恰巧在前厅相遇,谢老太君瞧见孙女儿,面上全是喜色,但她没有忘了规矩,因此带着众人行礼。
周怀禛先道:“老太君不必多礼,只作平常即可。”
谢娉婷方才碍着规矩,不能先上前迎接祖母,现下身侧之人发了话,她也瞧不得祖母一大把年纪,还要给她行礼,忙上前扶住祖母,不知怎的眼中便有些酸酸的,面上却带着笑,软声唤道:“祖母,母亲。”
谢老夫人颤巍巍地握住孙女的手,连道了三声“好”,虞氏知道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便引着两人往前厅去了。
周怀禛心知,呦呦出嫁有一段日子,定然有许多话要同长辈说,因此他也不跟过去了,索性入乡随俗,同谢家的几个男人往后头去了。
谢老夫人见孙女面色红润,容貌比之出嫁前更加艳丽,便知道太子殿下想来是个会疼人的,心里也安稳不少。
屋子里只有三个女眷,并女使婆子们,虞氏便也放开了,牵着女儿的手,问起了私房话,“呦呦,太子待你如何?”
女儿才出嫁后这几日,她夜夜睡不着,只担心她能不能适应宫里的日子,有没有受委屈,只觉得心里缺了一块rou,一闲下来,她就忍不住想这些,今日终于见到了面,便想亲口问问她,心里才安稳。
谢娉婷一只手揽着虞氏的胳膊,一只手挽着谢老夫人的胳膊,面上泛着淡淡的红,害羞道:“祖母,母妃,殿下他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