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定夺。”许文茵说这话时是笑着的,一双眼却泛着冷光。
若夏诺诺应了一声,提上食盒出去了。
芍药等人走后,才转过身来愤愤道:“魏家少爷怎的这般无礼?娘子又不曾招惹他!”
许文茵也奇怪,她本没那闲工夫搭理这些小打小闹,可在连七的信到之前,自己还得揣着小心当个本分的国公府小姐。
魏成影这时捅出这种篓子,能惹人注目倒正合她意。
许文茵盯着方才放过食盒的桌案,缓缓道:“许是缺心眼吧,这家子人都缺心眼。”
高氏那头刚送走魏成影,便迎来了若夏送过来的食盒。
听若夏说完许文茵的话,高氏险些将手里茶盏掷了出去,“混账东西!”
若夏在堂下扑通跪倒,一动也不敢动。
周妈妈忙给高氏顺气,呵斥道:“什么能接什么不能接,你难道不清楚?什么时候这般没规矩了!”
“太太饶命,太太饶命,若夏知错了。”若夏一连磕了三个头,说话直打颤。
“太太,这……”周妈妈清楚高氏勃然大怒的缘由。
若是从前高氏还想着同许家结亲的时候,定会气魏成影这番动作搅了自己的算盘。
但眼下,别说结亲了,高氏已怨上了许文茵。她今日又将这盒点心送来,这不是摆明了告诉高氏管好你儿子吗?
高氏怎能不气。
她怒不可遏地道:“反了天了她!我是她舅母,是长辈,她堂堂国公府小姐,难道不曾学过礼教,不知尊老?”
“来人,把这食盒给她送回去!就说既是她表哥赏的,就莫要送来我这儿!”
周妈妈忙拉住高氏,劝道:“太太,使不得,使不得呀。”
那许文茵生母不在了,成国公可还在,人家还有个当皇后的姐姐。
在这个节骨眼上是万万不能得罪她的。若是此事闹大传进魏老爷耳朵里,魏成影只怕逃不过一顿板子。
这其中利弊,高氏自然是知道的。
她方才正气头上,一时口快,如今冷静下来,便道:“我刚也说了,影哥儿这回实在没规矩,虞山先生教他念书,可不是让他出去喝花酒的。再加茵姐儿这事,罚他跪三天祠堂,让他好好想想!”
她又道:“若夏回去传我的话,就说我已敲打过影哥儿,他是越长越没个规矩。大家表兄表妹的,莫要生出龃龉才是。”
这便是要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
若夏应了声,又听高氏道:“这些天,那头可有什么动静?”
“茵娘子每日不是写写字便是浇浇花,别的倒不曾有过。”若夏道,“只是,今日同丁妈妈二人关在房里说了好一会儿话,只留了芍药在里头伺候。”
果然如她所料。
高氏若有所思,“接着盯着,下去吧。”
☆、再见
魏成影被罚跪三日,许文茵知道高氏就没打算重惩魏成影,能让他跪个半天做做样子就已不错了,这人心总是偏的。
昨夜若夏来传高氏的话,倒让许文茵多了个心眼。看来她这舅母也只是面上看着和善。
魏成影可就不这么想了,他的确跪了半日就被搀扶着回屋歇着了。可这三日高氏明令不许他出门,唯恐他再和狐朋狗友厮混。魏成影着实憋得慌,可也没敢说是谢小侯爷带的。
且看他娘那样子,自己和表妹的亲事定是不成了。魏成影高兴之余,想将这个消息告知谢倾,谁料自己门也不出去。
他思来想去,招招手把碧竹叫到跟前,道:“去,叫人拿我的帖子去请谢小侯爷过府来说话。”
自己出不去,叫谢倾过来不就行了么。
那日在温香楼,谢倾说如果他娘怪罪下来,他只管装可怜,定不会被重罚。没想到果真如此。谢小侯爷如此神机妙算,若不是自己长他一岁,魏成影真想叫他一声哥。
不出半个时辰,谢倾就来了。
他走路带风跨进院子里头,便见魏成影晃着扇子,手里抓了把饲料,蹲在池边喂鱼。
谢倾走过去一瞅池子里头的红鲤鱼,道:“养得倒是不错。”说罢,也蹲下来,一把从魏成影手里夺过饲料,大手一扬,尽数撒进池里。
鲤鱼群纷纷涌向他这头。
“十三,你猜怎么着!”魏成影侧头看他,“我娘果然就说不再提这门亲事了!这回可真得谢你,我一个人肯定没法子。”他那日话头才开,谁想他娘立刻就说让他别再想这门亲事。魏成影大喜过望,根本没注意他娘铁青的脸色。
魏成影这亲成不成,谢倾是一点没兴趣。他哼哼道,“废话,小爷出的主意什么时候错过?自己的亲事都做不了主,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
魏成影现在心情正好,丝毫不跟谢倾计较,乐呵呵地道:“是十三太有出息。这开封府连我都做主不了自己的亲事,想必旁的人就更不能了。”说罢又拿肩膀一撞谢倾,露出个贼兮兮的笑:“本来我还怕你那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