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能面无表情绝不笑脸迎人,能横着走绝不原地踏步。
人设维持的是相当到位。
“第十四届大型土匪交流年终会”开在某个不知名山头,纪九裴拍拍衣领掀帘入内,连带着络腮胡小弟和络腮胡小小弟都十分冷酷。
哎呦呦,纪老弟来的巧,来个烤羊腿?
哎呀呀,一年未见纪老弟又俊美了几分,同我们这些大老粗十分不同。
嘿呀呀,听说纪老弟家有贤妻,自然是比我们这些光棍滋润许多。
纪九裴席地而坐,有点凉屁股,于是捞了个蒲垫垫着,冷酷无情的啃着一个烤羊腿。
唔,的确家有贤妻,十分有学问,各位大哥有什么看不懂的话本子尽管寄到清风寨,内人都可略解疑惑。
几位大哥表示没有看话本子的爱好。
纪九裴心想,真可怜,他们不认字便很可怜了,居然也没有有学问的先生愿意替他们读话本子,既然如此肯定也就没有看过那本真是太可怜了。
程先生曾经嘱托过他,不好在外面告诉别人程先生是个男子否则恐怕要挨欺负,纪九裴不太理解为何会挨欺负,但他也不想懂,程先生怎么说他便怎么做罢。
因着如此,几位同行一直不晓得纪九裴的贤妻其实是个能一脚将他踹下床的男子。
既然是交流会,那便应该交流交流。
一号大哥替各位斟满烈酒,嘿呀呀,你们知道吗,刚入秋时一个富贵员外从老子山下路过,被老子劫了,连同那老员外的小妾一起。谁晓得那小妾其实在同他们家马夫苟合一起,还怀了崽子。几人在我寨门口大闹一场,比看戏还要热闹。
二号大哥一口饮尽,爽朗大笑,啊哈哈,有趣有趣,这些富贵人家里的勾当有趣极了。也是入秋那一阵,我劫了一个偷跑出来的富家小姐,坐在我寨门口大哭,逼着我听她讲故事,说什么她爹逼她嫁一个人,但是她不心仪那个人心仪另外一个人,她爹偏偏不许她嫁另一个人,听的老子都糊涂了,要不是她把身上的银两都塞给老子了,老子才不听她废话。最可气的是现在还在我寨里蹭吃蹭喝,老子就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丫头。
这个剧情略有点熟悉,纪九裴冷酷的啃完羊腿冷酷的抿了口热酒,唔,这姑娘是否十分貌美?
二号大哥低头笑了。
纪九裴冷酷的端起酒碗,提前恭喜大哥喜得娇妻。
二号大哥笑的脸都红了,哎呀呀,纪老弟是个通透的人物!多谢多谢!
三号大哥摇摇头似乎十分苦恼,嗐哟,老子怎么就没有如此好的运气,隔壁山头的混球成日和我过不去,三天两天就要来同我打一架,真是烦死老子了。今日也是听他不来,我才来的。
说来惭愧,这个剧情纪九裴听着也略显熟悉。
他没有说话,默默的同三号大哥碰了一下酒碗,劝道:大哥回去多锻炼锻炼身体吧,瞧着您挺受……挺瘦的。
酒足饭饱天色已黑,“第十四届大型土匪交流年终会”在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流中,便圆满结束。
第二日一早几人立即启程,紧赶慢赶在傍晚赶回了寨子里。
程禹裹着披风站在寨子门口,纪九裴一眼就看见他。
紧忙几步跑到他跟前,揽着他往屋内走。
纪九裴说:怎么出来等了?这么冷的天气,冻着可怎么办。
程禹看他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握住他冰凉的手,笑着问他:少来,我若不出来迎你,你非要闹我不可。
纪九裴嘿嘿乐:你怕我闹你,你才出来迎的我?
程禹:怎么会,自然是想你了才等不及出来迎你。
院子里的雪还未化,厚厚的积了一层,这倒没有什么,只是纪九裴发现院子角落里多了不少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雪人。
程禹给他盛了碗热汤,今日的晚饭是他亲自做的。
他说:啊,今日山下的几位婶婶婆子来了,三毛和小胖丫头他们也一同来的,院里的雪人便是他们的杰作。
纪九裴一尝便知的程先生亲自下厨,狼吞虎咽的仿佛这三天都没给饭吃。
他说:他们来做什么?
程禹给他夹菜:快过年了,他们来送些自家地窖里藏的蔬果,你这几月未去收“孝敬钱”,他们怕你忘了便送过来了。
程禹又同他说几个毛孩子:三毛那小子见你不在还闹脾气来着,等来年开春你同我一起去学塾看看他罢。
纪九裴哼了一声:我不去,我还记得那小子不好好做文章把你气的嘴角都上火了呢。
程禹笑了:你不是也揍了他吗,小心眼儿。
纪九裴十分记仇,又哼了一声。
程禹又说:胖丫头前几月在学塾的时候看着苗条了不少,这几日在家又胖回去了。
纪九裴说:能吃是福,胖丫头胖点也十分可爱。
吃完饭还没等人消化完,纪九裴就开始扒人衣服。
程禹被他蹭的直笑,按着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