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十分难看,挣扎了一番后,最终开口说道:“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也不想瞒你了。”
吕不为找了张椅子坐下,神情甚是颓废,沉声道:“其实城儿在去晋城之前,就跟我提过,想取消与金家的婚事。”
听到这翻话,张氏彷如脚下踩着的地崩塌了般,那颗心一直往下坠啊坠。
怎么回事?儿子为什么想取消与金家的婚事?张氏觉得很不安,直觉告诉她不要听,但是身为母亲,她又十分想弄清楚为什么。
“城儿他……不喜欢金瑶?”
吕不为沉痛阖了阖眼,半响才道:“何止不喜欢金瑶,城儿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说完,吕不为眼也红了,眼眶shi润,一滴泪慢慢自眼角渗出。
什么叫世界崩塌?这一刻,吕不为说的这句话对她的冲击,甚至比当初吕城病重还大。
他说什么?说她儿子不喜欢女人?太好笑了,城儿怎么会不喜欢女人。张氏想笑,可以咧嘴却变成了哭。
“我听了他的话后,只顾着生气,认为他不过是跟金小姐相处太少。于是候着脸皮求金大人,让城儿上晋城读书,还托他照顾。唉。”吕不为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后来城儿突然回来,一回到就病了好几天。病好后来找我,说的第一件事又是想取消与金家婚事。这也就罢了,竟告诉我,他喜欢上一个男子……”
“不,不可能!”张氏疯了般狂否定吕不为说的这些话,这对她冲击太大了,远远超出她能承受的。
“是啊,真是可笑,太可笑了,我吕不为的儿子,竟然好男风,真是令祖宗蒙羞。”吕不为说到这,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张氏觉得自己要疯了,整个人犹如灵魂出窍,只剩一躯空壳,只是仍下意识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吕不为不想继续在这待下去,每次进张氏的院子,就会想起他有个好男风的儿子,心痛又难堪。
临走前,吕不为对痴傻状态的张氏再次叮嘱道:“不要再做出状告沈括的蠢事,城儿他就是感染风寒走的。没有被未婚妻背叛打击,没有被沈括谋害,认清事实吧。”
吕不为卖力压着城内关于金家小姐与沈括的流言蜚语,奈何越想它销声匿迹,流言偏传的越甚。
吕不为怕极了,最后亲自跑到知府衙门亲自向沈括请罪。
沈括看着酷似吕城的吕老爷,心情很是复杂,甚至有愧。
“大人,我儿真的是病死的,我夫人她这两年思儿成痴,说的话都是自己臆想的,忘大人赎罪啊。”
吕不为老泪纵横哀求,他不知道,自己这翻话更是加深了沈括心里的愧疚。
“吕老爷,我确实……对不起吕少爷。”沈括脸色铁青,终于向吕城的父母道歉。
“不不不……没没没。”吕不为吓到了,忙摆手,道:“大人千万别这么说,没有的事,我儿他对金小姐一直都是兄妹之情,是我们老一辈顽固不听,我也早就修书金大人,让他们忘了吕城,早日为金小姐重觅佳婿。沈大人与金小姐情投意合,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城儿他一直是祝福你们的。”
这话沈括听出了端倪,祝福?
“吕少爷跟吕老爷提过我与金小姐的事?”
吕不为真想咬掉自己舌头,事到如今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实话,道:“城儿回来就想与金家退婚,成全大人与金小姐。奈何还来不及退婚,城儿就病倒了。”
“吕老爷同意?”
“同……同意。”吕不为心虚说着假话,头垂的低低的,根本不敢看沈括,“大人,我家那无知妇人肆意妄为,损了大人清誉,请大人饶过我们吕家。”
说完,吕不为又想下跪,被沈括一把拦住。
“我与吕少爷也算有过几面之缘,吕老爷切勿再动不动就下跪,这是折煞我沈括。”
“诶诶。”吕不为诺诺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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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衙后院,傅子晋难得沐休,在屋内和顾安下棋。下到一半,顾晚颓势已经很明显。她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白子,故意道:“夫君,如今城内对沈括的非议甚上尘嚣,再这么传下去,只怕会有人如吕夫人那般认为吕少爷是沈括害死的。”
“下完这盘,下完再谈论这事。”傅子晋看穿她的意图,笑着让她继续下棋。
顾晚噘了噘嘴,心不甘情不愿又拿起白子。
几步之后,白子终输的一塌糊涂。
傅子晋笑yinyin清点着棋盘上的棋子,完后,身子向前倾了倾,低声道:“夫人,小女子一言,驷马难追。输了几子,这月就得……”
“哎哎哎,你住嘴。”顾晚生怕被人听了去,忙伸手捂住傅子晋的嘴。真是犹如斯文,傅子晋竟然拿房事来做赌注,偏自己还真跟他较真。唉,怎么就不懂吃一堑长一智呢。
傅子晋往后退了退,笑眯眯道:“赢了夫人共二十三子。”
顾晚咬牙切齿,她敢肯定,傅子晋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