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凛背上抓出深深地血痕。
接下来,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扇轻薄的城门,被敌方的攻城槌一下一下狠狠用力撞击着。
城门摇摇欲坠,敌军气势磅礴。
敌军发了狠地攻城,城门被撞得摇摇晃晃。
然而就在敌军攻下城门,即将入城扫荡时,却突然夹着尾巴撤了回去。
见苍凛一脸痛苦的表情,麦小田知道得逞了。她推开苍凛,扶着身旁的树站起来。
苍凛身前的中衣被汗水打shi了一大片,勾勒出Jing壮紧实的胸膛。
他垂着眼,睫毛上坠着汗珠子。
“呵。”
他轻笑一声,脸色青白,下颌紧绷,额角青筋绽起。
良久,他抬起头,眼皮轻撩,深眸沉沉地看着麦小田,低哑的嗓音里含着笑:“还生气吗?”
麦小田也看着他,对上他眼底灼灼燃烧着的幽火,仿佛被烫了般,快速偏头避开他的视线。
见她不吭声,苍凛忍着剧痛,按住她的背,把她往怀里按了按:“还气不气?”
麦小田仰头回视:“气。”
“那你要怎样才消气,嗯?”
麦小田握拳:“我要你痛,要你痛不欲生!”
苍凛:“好。”
说罢,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城。
天亮时分,敌军败退。
敌方攻城槌咔擦一声断成了两截,敌方将领带兵狼狈撤走。
*
苍凛带领着魔兵离开后的当天下午,麦小田成了妖界大英雄,因为她兵不血刃地把魔界帝君搞垮了。
据八位目击者口述,他们亲眼看见能说会道的小田道友把魔界帝君带去了小树林。
他们进入小树林后,一刻钟不到,老魔头苍凛便捂着嘴,抖着腿,颤颤巍巍地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紧接着,老魔头两腿血淋淋地、虚脱无力地被魔界四位护法抬着离开了妖界。
“这么厉害吗?”某妖修惊喜地问出声,嗓门极其响亮。
“自然是真的,我表哥媳妇的表弟的大舅子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不成?”
“太好了!走走走,赶紧喝酒庆祝去!”
麦小田隐在暗处,看着欢天喜地奔走相告的妖修们,心底却闷闷的。
她脑海里反复闪现着那一幕,苍凛面色苍白地躺在地上,腿间血淋淋的。
纵使如此,他却仍然笑着问她:“气消了吗?”
她其实早就不气了,只是不甘,只是难过。
她声音哽咽:“苍凛,你难道真的就没心吗?还是说,你的心是冷硬的石头?”
他笑着回:“我怎会没心,我心上最柔软的部分都给了你,只剩下一个冷硬的心壳子。”
“所以,这就是你缠着我不放的原因?你明明不喜欢我,却缠着我不放,因为我是你缺失的心头rou,你要追回去,是吗?”
苍凛:“你是我的心尖rou,我岂会不喜欢。”
麦小田深吸口气:“苍凛,我是我。我不是你身体的一个构造,我是独立的个体。”
“嗯,我知道。”
麦小田:“你知道,那你还……”
“麦小田。”苍凛打断她,“我从没把你当成是我身体的零部件,你是你,是个有自己独立思想的人,这点我一直很清楚。至于我爱上你的原因,我也说不清楚,没有原因。你若非要问,大概是你运气好,正好在我需要女人的时候,你走进了我的生命里。”
麦小田:“可是……”
“没有可是。”苍凛再次打断她,“换言之,若是当时毛驴的主人不是你,而是别的女人,那可能我爱上的就是别人。情爱这种事,本就没有逻辑,没有道理可言。讲的就只是一个先来后到,天时地利人和。”
麦小田抿着嘴不说话。
苍凛忍着痛继续说:“在我最需要女人的时候,恰好遇上了你。虽然连爱你,我都是耍了手段才爱上你的,但不管过程如何,我终究还是对你动了情。”
顿了顿,又道,“我活了两万八千岁,自然不可能像毛头小子那般血气方刚,只为爱而活,满脑子只有女人,更不可能像青涩少年般黏着你,围着你转,唯你马首是瞻。但我会疼你,宠你,把你捧在手心里呵护。”
麦小田终于爆发:“我不稀罕!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爱,更不用你疼!我自己会宠我自己,我自己会疼我自己!”
“那你气什么?”
麦小田吼得更大声了:“我气我自己!我气我自己没出息,被你三言两语就骗了!”
苍凛:“此事确实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可我若不解开诅咒恢复法力,就不能更好地保护你。”
麦小田捂住眼睛,满手泪,声音哽咽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解开诅咒。我气我自己而已,气我自己。”
苍凛靠在树干上无奈地叹气,他现如今中了妖界牵丝毒以及宿迟的黄蜂尾后针,双腿动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