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落在地板上啪嗒一声,清脆可闻。
薄衍一下子傻掉了。
他还不知道,原来人的情绪是可以变得如此之快的,上一秒还满脸笑容,这一秒就可以泪流满面。
人小姑娘还是因为自己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哭出来的。
他慌乱起来,想要开口说点什么。
就见纪颜抬眸,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后哒哒哒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只留下一句小声的嘟囔:“你不在乎干嘛那么关心我!”
整个人都委屈得不行。
*
纪颜直接跑回房间里,一口气锁上门,靠在门背后用手背擦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却掉得越来越多,怎么擦也擦不完。
纪颜索性放弃,就那么看着自己的泪水一个劲涌出来,坏了的水龙头一样。
终于忍不住抽噎出声,哭得委屈极了。
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情绪可以变化那么快的。
本来还笑得那么开心,结果下一秒就难受得想哭。
眼泪根本不受控制,自己就掉下来了。
情不自禁地满腹委屈。
明明应该只是一句玩笑话吧。
这种话说过的人多了,但偏偏,纪颜就在薄衍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难受得不行。
他的神情淡淡的,仿佛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不管说什么绝情弃义的话都跟真的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纪颜觉得他这话是真心的,是真的觉得他们两个没关系。
本来嘛,他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恰好相伴一段日子而已。
很快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做他的学术研究,她上她的大学。
至多逢年过节互相看望,叫一声小舅舅。
指不定那会儿他都把自己忘了。
可是为什么,明明只认识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她就偏偏觉得难受呢?
纪颜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顺手抓过桌上一张数学试卷,上面有飘逸工整的小字,是薄衍的批注,一字一句认认真真。
看着看着,纪颜的眼泪啪嗒落下来,落在那行字上。
一片红色晕染开,试卷仿佛被血染过,触目惊心。
她拿起餐巾纸开始擦试卷,边擦边掉眼泪。
既然觉得我们没关系,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关心?
纪颜咬着嘴唇,愤愤地拿起一支笔,在试卷的每一个角落都写上“薄衍坏蛋”几个大字。
想了想,索性把这张试卷揉成一团,跑出去丢在薄衍房门外面,确保他一开门就能看见。
反正少一张试卷跟多一张也没什么区别。
*
薄衍正在屋内喝热水。
一杯热水早就被他喝得干干净净,他却固执地捧着杯子啜着,似乎是势必要把杯壁上的水珠都饮啜干净。
喉头和胃都是热热的,眼神却幽晦得可怕。
薄唇紧抿,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哄哄小姑娘。
不,哄是一定要哄的,只是方式……
薄衍头疼起来,往桌上看了看。
全是大部头的理科著作,他也从来没学过怎么哄人。
但自己犯下的错,就一定要自己解决,这是他的人生信条。
房门外传来轻轻一声响,只是很轻微的一声,薄衍却登时站了起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房门。
房门外并没有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只有一个纸团。
薄衍捡起来展开,看见一张皱皱巴巴的数学试卷,当中一片shi漉漉的,每一个角落都写满了横七竖八的“薄衍坏蛋”四个大字。
看得人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啧,追妻火葬场
第14章
叹一口气,薄衍看着写满了“薄衍坏蛋”的试卷,心里五味杂陈。
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说起,一张试卷展平,已经皱巴巴的不可能再恢复平滑的模样。
而纪颜因为一句话就哭得梨花带雨,就算他哄过来了,她还能不能笑得跟以前一样开心呢?
这个问题过于复杂,比宇宙中亿万原子还复杂。
薄衍皱起眉头,索性不再想这么复杂的问题。
他把展平的试卷放在自己书桌上,走到纪颜房门口,抬手敲了敲。
半晌没有回应。
这也正常,毕竟小姑娘总是难哄的,怎么可能那么随随便便就开门了。
然而很久以后依然没有人开门,甚至一点动静也没有。
薄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出声唤道:“颜颜。”
没有应答。
声音严厉了几分:“纪颜,开门。”
依然没有应答。( ?° ?? ?°)?棠( ?° ?? ?°)?芯( ?° ?? 最( ?° ?? ?°)?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