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期限一到就离婚。
现在脸啪啪疼。
徐孟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薯片也不吃了:“有人?晏总啊?”
淘米水流经池子“淅沥”作响。
半晌,姜念才“嗯”了一声,解释道:“他昨天出来接我,淋雨生病了,病人嘛。”
“这事儿我听他们说了。”徐孟翻了个身,从床上下来,拖着拖鞋去倒茶,“节目组好几个小姐妹和我打听你们的关系来着,我就说你是晏铭洲远房表妹。”
远房表妹……
姜念呛了一下。
亏她想得出来。
又问:“然后呢?”
“没然后了呀,她们肯定不信,就这么糊弄着吧。”徐孟耸耸肩,“你们俩都这样了,应该是不离了吧。什么时候公开提前知会我一声昂,好让我有个准备。”
他从来没有提过对她的感情。
姜念垂眸抿了抿唇,不语。
她还记得当时在老宅,晏铭洲和他母亲说的结婚理由是合适。
关心和日常慰问都可以归结成作为另一半的人道主义关怀,并不代表他喜欢她。
姜念心里涌上一股涩意,堵在胸腔里,喉咙发干,连手上的水都凉了几分,回答说:“谁知道呢。”
徐孟似乎察觉到她情绪变化:“怎么不高兴了,难不成你是担心姜叔叔骂你自作主张?”
姜念心不在焉,原想着不放葱花,结果又顺手扔进锅里,懊恼地拿起筷子一颗一颗地挑出来。听到徐孟提及父亲,手上动作一顿。
最晚明年年初,爸爸也就出来了。
还没和他坦白结婚的事。
“不是因为这个,不过我爸好像确实不太喜欢晏铭洲。”姜念声音有些闷。
“为什么?”
“齐大非偶。”
“也是。他们这种人喜欢你时摇着尾巴满心满意的对你好,多贵的星星都可以买给你,但新鲜劲一过,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跟玩玩具似的。”徐孟语气嘲讽。
“你和程翊怎么样了?”姜念很久没有听她提起过了。
徐孟在话筒那边停了好久,才说:“分了。”
*
晚上八点多,排骨粥才算做好。
“闻起来不错。”男人从卧室走出来,刚睡醒的嗓音带着病气,沙哑低沉。
姜念端了一碗到桌子上:“先凉一凉,有点烫。”
她抬头看了看晏铭洲的脸色,忍不住踮起脚尖伸手试了下他的额头。
晏铭洲没有抗拒,闭上眼站着不动,任凭那双手在他脸上乱摸。
姜念仰着脖子,认真道:“还是有点烫,吃完去医院吧。”
“不用。”晏铭洲拉开椅子,坐下。
“那把药吃了。”姜念打开包装盒,拿了两粒很坚持地递到他手里。
吃完药,晏铭洲似想起了什么,靠在椅背上,盯着眼前这碗卖相不错的排骨粥,长指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这是你第二次给我做饭。”
以前给他做过吗?
姜念在厨房盛另一碗,漂亮的小脸被白气熏得微微chao红。
“忘了?”晏铭洲看着她走过来略带困惑的表情,淡淡地提醒,“泡面。”
和姜念结婚的第一年是他最忙的一年。
父亲退得突然,铭振科技分公司在北美市场的通信业务刚打开局面,为了兼顾国内外的各种事情他几乎是四十八小时连轴转的满天飞。
那天他刚忙完,下飞机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了。
不知是开门声太大还是姜念根本没睡,一打开客厅的灯就看到自己的新婚小妻子正高高举着一把拖把横在胸前,做出防御性地姿势,看到是他后眼神直愣愣的。
光着脚丫,长发披在肩上,柔弱得像一只漂亮的小白鹿。
“我想起来了。”说起这个,姜念还颇为不好意思。
她那段时间正发愁接不到通告,晚上经常失眠。
晏铭洲不怎么回去住,听到门口的动静她还以为家里有小偷进来,犹豫很久才大着胆子从洗手间里摸了拖把。
结果这人吓到她了一句道歉都没有,还神情寡淡,略带嘲讽地说:“你不如躲在房间里,把门锁上比较安全。”
理由是:穿太少,歹徒没想法也变得有想法了。
那个时候,姜念还是有点怵晏铭洲的,主要是两个人不熟,他又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有多不满也没辩驳。
他不喜欢飞机上的东西,本想回家吃点,结果在厨房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
“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做饭有点麻烦,所以不怎么开火。”姜念在他对面坐下,眨巴眨巴眼,无辜地解释。
“然后,你就给我做了泡面?”
“我还给你加了鸡蛋……”姜念小声地补充。
晏铭洲薄唇勾起一抹弧度,轻笑了一下:“嗯,是还挺营养。”
嫌弃就直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