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不相识, 也没必要一直为难我这么个小年轻。对不对?”景行之看着宁海波, 感觉自己才是个“爹”,心好累哟。
宁海波皱起眉,隐忍道:“若只是普通人,你难道还会见死不救?你光记得她生下你弃了你, 却不知她生产你时差点丧命, 怀胎十月更是不易!”
宁海波还是一心记挂吴双喜的病, 想要景行之出现去见对方一面, 看看能不能治好吴双喜。
“蠢货!”景行之不管了, 先骂了再说, “你个蠢货!她要真是没问题,灭口那个叫杏娘的婆子做什么?留下人来还可以跟你诉苦, 博取同情。”
“你个蠢货!她要真是不心虚,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朝我下手?!”
“你个蠢货!自己愿意当蠢货就当,牵扯我干什么?我吃你家大米了, 还是花你们家银子了?!”
景行之一口一个蠢货,别说,还挺爽的。
宁海波没对他做什么恶事,但就是烦景行之,一直干讨厌的事一直烦,再烦下去,景行之真的要忍不住打人了。
但是就宁海波这个脾气,很可能揍了也没用,他甚至还能给你上演苦情戏。
宁海波被骂得一愣一愣的,他有多少年,没被人这样当着面骂过了?
十年,二十年?……反正久得他想不起来,所以面临一声声蠢货,他无法忍受!宁海波隔着一道墙壁,气得差点想翻墙过去打人。
“我是你的长辈!”宁海波指着景行之的鼻子骂回去,“如此无礼?你先生怎么教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景行之眨眨眼,就两个字:“蠢货!”
“你!孺子不可教也!”宁海波气得怒气上头,当下就往后退两步,想要翻墙去揍景行之。
两人动静引得两个院子内其他人也都闻声而动,甚至连隔壁的李嘉瑞都听到了动静。
李嘉瑞趴在墙头,看得目光呆滞。
——景行之干什么了?惹得镇远侯都暴怒了
等等!原来一直被欺负的,不止我一个啊!
听这一声声蠢货,简直戳肺管子!换谁不生气啊,看看人家宁大将军,都快要气炸了!
李嘉瑞心里竟然诡异地涌起一丝丝欣喜。真是受够了生活的苦,只需要一丝丝的甜就能填满内心。
不过,这个宁海波确实好蠢啊,一点没有做爹的样子。那个疯婆娘那么多破绽,景行之都点出来了,还听不进去,真是蠢货啊!李嘉瑞嫌弃地想着。
但事实上,宁海波真的不知道吗?
作为吴双喜的身边人,说他一点儿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唯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也是景行之点了出来的,他自愿做个蠢货。
愿意去相信吴双喜,只要证据没有被□□裸地摆放在面前,他就愿意相信吴双喜。
甚至证据放到年前,他也可以我不听!我不看!
可如今景行之将一切撕开,就像撕开了他欺骗自己的最后那层薄膜一般遮羞纸,将不堪都揭露出来。
他的妻子,他心爱的女人,着实卑劣不堪。
宁海波摆出了一副恼怒模样,掩饰自己的心底想法,同时心里也是气急败坏,恨不得把景行之塞回娘胎里算了。
眼看宁海波就要爬墙过来,景行之怀里还抱着阿灯呢,当然是选择先放下娃再说。
景行之回身,把阿灯塞给柳方,然后随手一摸,摸到了家里的扫把。
接着景行之拿着扫把,和冲上来的宁海波对打了起来。
宁海波是战场上下来的,体力可能不如李嘉瑞这样的小牛犊子,可经验何其丰富,在招数上凭借经验吃住景行之。
动手过了几招,宁海波反倒是清醒了一些,动作迟缓一拍,惊讶于景行之的身手。
柳方看得胆战心惊,趁机就把景行之拉出来,两口子往回退几步,暂避锋芒。
景行之看看自己手里快散架的扫把,先告状:“他翻墙想打我!”
宁海波虎眼一瞪:“不是你先骂本侯的?”可人也没再有动作。
毕竟柳方是个小哥儿,宁海波手下不打老弱病残。甚至宁海波还有点奢望,想着能不能抱抱孙子。
这个小哥儿,听说是个吃苦耐劳、十分本分的,想来应该不会为难他一个长辈吧?
肯定不会像这个仿若敌人的亲子景行之一样不孝的!
宁海波想着,勉强扯出个笑脸,拍拍带灰衣袍,看向被柳方拦住的景行之:“算了,不和你计较。”
然后他再看向柳方,耐心道,“方哥儿,我和行之的关系相比你也知道了。
他母亲有诸多错处,可总归是他母亲,何必与我闹得这么僵?辱骂长辈,被人知道,他一辈子的前途都……”
柳方听着,眉头渐渐皱起。
景行之就从后面靠上去,小声哔哔:“是不是想打他?”
宁海波:……
???
你当我听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