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里少了一半人马。
又是一日,剩下的队伍人马终于到了定北。
迎接队伍的人马是先前留驻的军队,宁海波站在城头,看着慢慢靠近的北行队伍长龙,心情复杂。
他没想到,亲生的兔崽子居然跑到定北来了。
当然,他也没想到,兔崽子能中状元。
家里的宁雍远是个被宠着的孩子,吃不了读书的苦,早早地丢下了学业。
上回回京,宁海波抽空给找了个还不错的职位,走后门把宁雍远塞了进去。
两厢一对比,好像还是亲生的兔崽子更厉害。同样的年纪,却是文才非凡。
不过那脾气,真是又臭又硬,宁海波想到就蹙起了眉头。
亲兵们早知道宁海波家里那点事,有人张望着队伍,哄宁海波开心:“侯爷,听说状元郎在队伍里,还是同知呢!真是虎父无犬子!”
宁海波勉强笑笑:“就一个不服管的兔崽子!”
“侯爷!教儿子嘛,这还不容易,小的有办法。”
亲兵里有个贼眉鼠眼的眼睛转转,出主意道:“小公子初当官,肯定事事都不顺利,到时候侯爷闷声帮忙,他肯定记好!暗地里帮忙,然后让他知道。”
宁海波沉思了片刻,有些心动:“暗地里帮忙就有用?他连爵位都不稀罕……”
这贼眉亲兵长得不行,所以上回没跟着回京。但他脑子是最好使的,听说上回一群人上门闹就曾摇头直叹气感慨过。
这回能派上用场,贼眉亲兵拍着胸脯道:“我的侯爷啊,强给当然有人不乐意,读书人有读书人的风骨,是硬骨头!硬骨头的人,吃软,不吃硬的!”
“侯爷,宁八的脑子好使,试试呗!”另外的亲兵也起哄。
陪着一块同生共死,宁海波对这些人有些情谊,听着他们闹腾,心情不错地点头。
“好,本侯试试。”
然后抬头一看前方,宁海波道:“快到了,我们下去接接吧。”
宁海波现在任的是一品的官职,本来不打算下去接人的,毕竟王子凯也就三品。
但是想到吃软不吃硬的说法,还有没见过的小孙子,他改主意了。
亲兵们围成一团,拥着宁海波下了楼,站在城门口等着。
眨眼的功夫,队伍就到城门口,要例行检查。
王子凯和景行之下了马车,去和现任的管理人员交接会面。
远远地瞧见宁海波,景行之面上一黑。
王子凯见还远,打趣道:“认出人了?”
“王大人,你怎么不早说!”景行之有点气,他就没收到消息。
王子凯木着脸:“我早说,你一路上都堵心,不如不说。”
说完,王子凯打头往前走。
两边一见面,宁海波一边和王子凯寒暄,一边目光扫扫景行之,而后就忍不住直往后面撇,心思和目的都十分明显。
景行之低头不说话,学了王子凯摆出一张冷漠脸。
王子凯聊了几句,勉强应付了宁海波,就直接道:“宁将军,一路赶路,大人孩子都累了,我们就先去府衙休整了。”
宁海波看一眼景行之,点头道:“好,我让亲兵护送你们过去,晚上在豪远楼给你们接风。”
“辛苦宁将军了,晚上见。”
和宁海波分开,队伍也查得差不多了,一窝蜂地往府衙所在的街巷涌去。
军队行事粗暴,为了方便,把府衙在的街巷整条都清空了出来,方便北行队伍暂居。
景行之是队伍里第二大的官员,分到一个二进的院子。
柳方安排人收拾打扫,整治东西。
转完了一圈,柳方发现院子里竟然没有水井可用!
再一问,偌大一条街,就两个水井……紧着几百人吃喝拉撒,洗澡都洗不上。
柳方濒临崩溃边缘,抱着阿灯等着景行之商量完事情回家。
“阿灯啊,就看你爹了!”
柳方抱着阿灯,给睡醒的小家伙喂nai,一时不由得庆幸,这会儿的nai不是nai粉,不用水冲,好省水啊。
等景行之带着一脑门的官司回家,发现大宝贝和小宝贝都蔫哒哒的。
柳方抓住他袖子,眼巴巴地问:“行之,你不是会看风水?”
景行之点头:“是啊,会。怎么了?”
柳方道:“这条街就两口井,打水还限量!你看看、看看哪里有水?”
景行之咳嗽一声:“咳。我是看风水的!”
“啊?单独的水不行吗?”柳方傻眼了,有点难过。
用水限量,洗澡都是难事。
不能洗澡,多不方便啊……
景行之弯腰,捏捏他鼻子:“男人不能说不行。”
所以……
“亲我一下,我给你找水啊!”
景·路上什么都不方便·行之露出了真实面孔。
然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