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忍冬忽然醒悟,原来真的可以一切如旧。
爷爷nainai们慈爱的笑脸,乖巧孩童们天真的面庞,将她空荡的心一点点填满,沉甸甸的七情六欲。
还有他,看着那么严肃沉稳的人,每每都将自己折腾够呛,想到他,女孩的脸染上旖旎红晕,动人心魄。
“忍冬,你怎么了,脸这么红。”金院长和她说着话,见她分心,脸上红一片。
“呃,没…什么。”她甩开脑海里的奇怪画面,专心回到刚才的话题上:“你说,市一医院要派常驻医疗小组?”
“嗯,上次的报道有了效果,福利院和院方协商,调遣了一个小组,至于人员,估计还是自愿为主。”
“那很好啊,这样老人家和小朋友都可以得到保障。”福利院本就医务室,可是规模太小,时常耽误救治,有了医疗团队就方便安全多了。
她们浅浅聊了几句,金院长事务繁杂,不一会儿就被人叫走了。
忍冬坐在树荫下,看着树枝末梢的点点阳光,偷得浮生半日闲。
身边有谁坐下了。
侧目望去,是他啊,裘仁。
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忍冬有一瞬间的恍惚,这里不是医院,这样的偶遇其实不算巧合。
“裘医生。”她礼貌的开口。
裘仁扬起嘴角,藏下心里的苦涩,一直以来,他固执的喊她“忍冬”拉近距离,她更固执的喊他“裘医生”将生疏分明。从一开始,便是自作多情。
“你谈恋爱了吗?”他问的坦荡,面上是磊落的笑,如朋友间的问候。
忍冬不料他会这么问,稍稍一愣,点头应下来。
“是那个送你玫瑰花的人吗?”
“嗯。”
“为什么,你说过你不喜欢玫瑰花。”他不懂的,是这个。
“他知道的,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甚至比我自己更清楚。”忍冬笑着回忆,想起男人不苟言笑的脸,心口竟微微泛着甜。“送什么花其实不重要,送花的作用已经达到了。”将自己的生活搅得一团乱,生生闯进自己身边,黎牧就是这么笨拙又霸道的人,还带着说不明的傻气和可爱。
裘仁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何止是输了,简直一败涂地。
她或许不喜欢那个人送的花,可她喜欢那个人,很没道理,却无从辩起。
“忍冬,其实我也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年轻的大男孩总是不甘心轻易放手。
“我知道的,裘仁。”她难得这么直接回应自己的心意,倒叫裘仁有些怔住,
“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感情这件事情,怎么说得好呢,或许是有先来后到吧,我很早很早以前,心就给了他。”那个男人揣在怀里不肯还,霸占了这么些年,总归是不肯放过我,怎么办,除了继续爱他,没有别的路子。
在爱情里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习惯用第一人称来阐述事情。
我喜欢… 我愿意… 我知道… 以及,我爱你。
如果用第二人称,就会悲惨很多。
你好吗… 你快乐吗… 你们分手了吗…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所有的陈述句变成了未知疑问句,等着对方来宣判结果,毫无胜算。
黎牧这个人素来霸道惯了,从前都是用第一人称,还带着命令口吻。重逢这些日子倒是稍稍收敛,学会用第二人称,却也是狡猾至极。
你是爱我的,是不是。
你也很想我,对不对。
哪里是疑问句,通通的肯定语气。
谁都不是他的对手,忍冬不是,裘仁更不是。
抛开先前的尴尬无解话题,压下心里的难过,裘仁和忍冬提及医疗小组进驻福利院的事情。
“医院里都在报名,轮班制,每个周末都会来。你也会报名吗?”他有些期待。
“我报不报名都会来的,还是把机会让给别人吧。”忍冬笑着解释。
“如果我也来,你介意吗?”
“如果你来福利院出发点是老人和孩子,我没有立场和全力介意。”她将话说得很死,毫无余地。
“这么说,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裘仁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眼底的难过肆意蔓延。
“裘仁,你是一个很好的男孩,我很喜欢和你做朋友,可是其他感情,没有了。”她第一次喊他的全名,还不如不喊,让他还存留一丝幻想。
裘仁看着女孩坦荡明亮的双眸,突然就释怀了,行吧,做朋友就做朋友吧。
一个很友善的拥抱,忍冬被面前的人虚虚环住肩膀,是朋友间那种带着分寸的拥抱,她耳畔传来男生的话:“终于抱到你了,认识这么久,我连手都不敢牵。忍冬,那就如你所愿,做朋友吧。”
他松开手,脸上是洒脱灿烂的笑,很干净清澈无杂质。
忍冬微笑看他,谢谢他的理解,也谢谢他的成全。
裘仁走后,忍冬独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