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荒唐的故事来诓骗我,你怎么能这样。骗子,混蛋……”
眼泪止不住地汹涌而出,心碎到失痛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强烈,女孩无助的否认,苍白无力。
黎牧抬手想为她拭去泪水,才一个动作就被她打飞了手,惯性的一个耳光扇过脸颊,在寂静的夜里清脆响亮。
她几日虚弱病着,这一击耳光其实不疼,没有使出太大的力气,可黎牧偏偏觉得撕心裂肺的痛,脸微微侧过去,密密麻麻的针刺感扎着心,叫他连呼吸都觉得倍感痛苦。
“这个决策,是谁授意的。”女孩不死心地问,想给他,给自己找一个借口。
“我。”他却不给任何机会。
“我父亲现在在哪里。”
“事故中的尸体需要在法医处鉴定,例行检验。”他怎么可以如此凉薄冷漠,她最敬重的父亲从他嘴里说出来只是一句冰冷的尸体。
“黎牧,我恨你。”夏忍冬瞪着他,眼里的悲伤通通转化为滔天恨意。
“恨我是对的。”男人说完这句话,便关门离开了。
“我情愿,从未遇见过你。”最后的最后,她轻轻吐出这句话,是对两人间的种种过往最最刻薄的否定。
黎牧握紧门把手,微红的眼眶带着数不尽的悲哀,如果这样你会好受点,那全都依你。
门背后陶瓷碗盏被摔裂的声音,数不尽的东西胡乱扔掷的破碎声响,以及女孩崩溃的哭声。
黎牧在女孩的愤懑发泄中离开了房子,告别了他们美满曾经的所有记忆。
夏忍冬筋疲力竭地哭过一场,屋内一片狼藉,这个有他痕迹的屋子她一秒都待不下去。
不顾自己身着睡衣裤,赤着脚就跑出了门,她拼尽全力逃离了这个地方,与他相关的所有一切,她都要摆脱,一干二净,两不相欠。
在十二月的寒冬,竭尽奔跑过后的大汗淋漓,女孩累到脱力,被冷风吹得煞白的小脸,泪水风干成渍,无神的眼眸环顾着陌生的四周。
最终,体力不支昏倒在冰冷的柏油马路上。
寂寥的街头一个人影都没有,除了两颗创伤累累的心彼此折磨。
世界上最寒冷的夜,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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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交代清楚了,不出意外,再两章就回现实了。
ps:
关于父亲去世的桥段,我是边看<人鱼小姐>雅丽瑛失去妈妈的片段,边写的。
写的好不好不知道,但电视剧真的让人心痛。
希望所有人都健康美满,一生顺遂,爱你们。
放手和牵手
再一次醒来,是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过了很久,忍冬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陈家北堂。
陈澜依照父亲的嘱托,将女孩安然带回来,手上的伤治好了,可心里的伤,谁都无能为力。
陈适每日都会来宽慰她几句,却也是于事无补。
夏父出殡的这日,忍冬早早醒来,一身白色丧服,素净得弱不禁风,仿佛一碰就会倒。
繁文缛节她不懂,陈家把这事办得风光体面,她小小的一只,抱着父亲的黑白照片走在最前面,眼里的最后一丝光亮都熄灭了。
一路到了后山,父母合葬的事情办妥,将父亲的照片嵌上墓碑,女孩忍不住哭了。
她明明暗自发誓,要笑着送爸爸走,去陪着妈妈,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
可这会儿,人世间徒留一个她,毁天灭地的悲凉将她席卷,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度快要昏厥过去。
陈澜将她护在怀里安慰,正是朝气蓬勃的十九岁,她便遭受了这样一场劫难,旁观者都替她心疼难受。
父亲的身后事料理好了,忍冬心中了无牵挂,整日窝在房间里不出门,饭送到房里也不记得吃,每每总是原封不动地送回厨房。
陈家上下,里里外外都是糙汉,连厨房的掌勺都是一身肥膘的锅子叔,没人敢去劝楼上的那位小祖宗,不知道怎么劝,更不知道怎么哄。
后来不知怎么一顿求,软硬兼施,声泪俱下地终于让小姑娘下楼吃饭了。
一碗阳春面开了她的胃,也留住了她几丝人气儿。
等夏忍冬稍稍适应了,陈澜将她喊到书房,这几日关于她的事情反反复复想了不少法子,不管哪一个,都需要她点头才行。
“忍冬,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你的路还很长。Z大医学系的课程还有三年,你心里有什么打算?”他问的含蓄,不敢逼她太紧。
女孩茫然的摇摇头,她什么打算都没有,她连活着都觉得吃力,来不及分心去想旁的事情。
“如果还想回Z大读书,复学的资料和申请都准备好了。”
“还有就是出国留学,我的恩师——哈佛大学的威尔逊教授,你的学业报告哈佛大学已经看过了,他们非常欢迎你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