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起。
想了想,解铃还需系铃人。
“黎牧。”
她难得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黎牧欣喜不已,“嗯?”
“害你受伤这件事,爷爷他很自责,能不能请你和他说一下,你没什么大碍。”她措词闪烁,不知道是不是无理。
黎牧牵着她的手走到老人家面前,一脸认真地说:“爷爷,方才我的助理去勘察事故原因了,背景板在安装的时候就不妥当,是工人的疏忽。您别自责了,况且我也没什么大碍。”
“真的吗?”胖爷爷心虚地不敢看他。
“真的。”夏忍冬率先脱口而出,“我是医生啊,您要相信我的话。”
老人家这下才松了一口气,舒心的笑容重回脸上。
悠长的弄堂路,踩着月光的两人并排走着,身影被拉得老长,相依相偎。
“你要牵到什么时候啊。”夏忍冬被他的手掌握着,实在是不自在,率先开了口。
“真没良心,我才帮你挡了板子,这会儿还晕着呢,你连牵着我走都不肯。”某人的哀怨呼之欲出。
夏忍冬心里嘀咕,你不是装的嘛,却也不敢说出口,他确实是舍命相救了啊。
黎牧成功激起了她心底的内疚,更是为所欲为,牵着她的手,由大手包小手,改为十指相扣。
这,太暧昧了吧。
小姑娘不用看都羞红了脸,他们的手指穿插缠绕,轻易分不开。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终于是走到了她家。
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他送她回家,明明受伤的是他啊。
“你觉得头昏,还是去拍个片子保险。”她专业地给出建议。
黎牧笑着看她,弄堂里黑漆漆一片,除了月光闪烁,他都看不清她的小脸。
这会儿到了她家门前,借着院子里的油灯,看到了她的担忧和内疚。
上前一步,将她虚虚环着,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我是真的有些晕。除了被木板砸的,还有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到底是没谈过恋爱的小白兔,经不起半句引诱。
“我被你迷昏了头,怎么办,拍什么片子才能治得好。”
皎洁月色下,耳边的碎发被晚风拂面,带着不可抑制的微痒。
他的话如丝绸般束缚了小姑娘的心,很紧却不勒。叫她本能地想要挣脱,却只是作茧自缚,徒劳无功。
在夏忍冬人生的第十九个夏天里,听到了前所未有的动人告白,除了擂鼓般振动的心跳声,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慌乱心悸。
时隔多年后,带着那些积攒的恨意,夏忍冬曾这样假设过。
如果当时他没有观看联欢会,
如果那块背景板没有失控砸下来,
如果她没有心存内疚被他牵着走完那条幽深的弄堂小径,
如果没有听到他突如其来的告白,
如果那一晚他们两人擦肩而过再无交集,
是不是后面的悲剧都不会发生,巴黎百货之于夏家草堂,也不过就是在商言商。
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
有的,只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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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吼,抱到了!
大雄的哆啦A梦
黎牧不是十七八岁鲁莽冲动的少年,这个年纪应有的城府和算计都不缺,连带着那份想要将她拆骨入腹的急躁都压下来,沉淀过滤,就等着她自动自觉地扑进他的怀里。
一句似是而非的告白,让惊魂未定的小姑娘呆呆地望着自己,大约是无法消化他的满怀柔情。
好吧,他不逼她。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对自己没什么好印象的她了。
说了不逼她,却耐不住按兵不动,先从侵入她的世界开始吧。
又是一个崭新的周六。
黎牧准时出现在夏家草堂,照例看诊取药后,去院子里溜达一圈,熟门熟路地找了把竹椅坐下,明明是闷热的夏天,她家的院子格外清凉宜人,透着丝丝凉意,绿树遮Yin,实在是惬意的很。
果真是人杰地灵,这样舒适的居处才能养出她那样鲜活欲滴的性子。
夏忍冬背着书包正从敬老院回来,一开门就看到某人直挺挺地坐在自家院中,舒舒服服地眯眼纳凉。
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她暗自嘀咕。
上一次分别时他说的话犹在耳畔,搅得小姑娘心乱了许久,后来回了学校,被学业杂事打了岔,倒也没有闲暇去理会,就当他被砸昏了头说了胡话,也不想自作多情地当真。
可这会儿再见到他,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人,那句不着调的话又闯进脑海胡搅蛮缠。
可他,大热天的戴个口罩做什么,拗造型吗,太不合时宜了吧,叫人看着只觉得古怪。
大约是预感到她回来了,闭目养神的人突然朝她看来,眼里流光四溢,千百种情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