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是低贱的营ji,而是梁慎行明媒正娶的妻子。
……
“你傻。”她唇角一抹融融笑意。
魏听风本就讷言,瞧见她的笑容,不明就里,呆愣地“哦”了一声,顺着她的话道:“我傻。”
秦观朱笑意更深,探手抚着他脸上的疤,再道:“以后别犯傻了。”
她径自穿好鞋袜,听得前院有热闹声传来,大抵是她不见了的事惊扰到侯府侍卫。
秦观朱往院外走去,魏听风仿佛低低唤了她一声,她亦当作听不见。
秦观朱出面安抚住侍卫,道是一场误会,她平安无恙。
那侠士就是远远看见她脚缚锁链,以为是侍女挟持了她,方才出手相救。
江湖人路见不平,行侠仗义,本就是常事。怪就怪他不了解侯府内院的情况,徒生此番波折。
侯府内院的情况,不外乎是指颍川侯与秦氏嫌隙。他们做下人的都忌讳牵涉进侯爷的家务中,便不敢细究,只好听信秦观朱的说辞。
侍卫再将府上重新巡察一遍,确保府上安全后,这夜的小波折便很快揭过。
*
芙蓉城内,问刀大会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当中。
梁慎行依皇上之命,邀请天下英雄豪杰前来品鉴宝刀,将一封一封的请帖送到武林世家门派中去。
一切本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不过逐星落在朝廷手中一事,惹怒了不少江湖人士。他们本就对朝廷统治有诸多不满,此番也个个心头如明镜,清楚这请帖邀他们去观赏宝刀是假,去瞻仰天子之威才是真。
既有怒,则生恨,一场场为夺刀而来的暗杀纷迭而至。
天子要得是江湖服从朝廷,而不是双方对立。
故而,梁慎行纵然知晓前来刺杀的皆是江湖势力,也只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按下不表,以免在明面上挑起双方的矛盾,引出更大的风波。
再谨慎提防,也有失手的时候。
况且梁慎行乃是一介儒将,哪里能敌得过多年习武的江湖人?
这一次刺杀当中,刀是保住了,人却当詾受下一剑,险些丢掉姓命。
消息传回侯府,听着信差一字一句转述芙蓉城的恶况,昭月郡主低垂眼眸,葱白手指兀自颤抖了一阵儿,而后教她一把拢进掌心。
她抬头下了命令,将秦观朱请来水榭。
秦观朱听闻他们讲梁慎行受伤,也就问了句姓命忧安,得知他已无大碍后,秦观朱眼里古井无波,平淡地道了一句:“那就好。”
就此无话。
在这静寂无声的僵持中,昭月长长呼出一口气,她起身,敛了敛裙衽,朝秦观朱跪拜行至大礼。
满堂侍婢皆惊了一声,“郡主娘娘!”
秦观朱眼瞳里的光缩了缩,忙错步躲开她的行礼,问:“你这是作甚?”
“这一礼,本该在我与侯爷成亲那曰,就该同姐姐行得。”
秦观朱眼里沉着厉,道:“郡主言重了,还请起来罢,我消受不起。”
昭月苦笑一声道:“以往我怨你、恨你,见到你这张脸就心里生厌,只恨不得你早些消失了才好!……因为在我平生最重要的曰子里,我的如意郎君曾弃我于不顾,策马回到军营,就是为了给他的妻送一支花钗。”
秦观朱眉尖一蹙。
“秦观朱,你知不知道,我父亲不是老死,不是病死,他是战死在沙场的。他是韩国人人敬仰的盖世英雄。”
“我从小被接进宫廷教养,王叔念我父亲功绩,可怜我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便对我偏疼有加。本郡主说要星星,无人敢献上月亮……!我,我这样的……”
她嘴唇哆嗦着,话都不成了形状,满腔泣意又蓦地化作一声苦叹。
“我这样的人,怎可能输给你呢?”
桃花锦浪(十)
昭月初见梁慎行,是在宫廷夜宴上。
在此之前,她一早就听闻梁慎行的名号,北域大名鼎鼎的“白衣儒将”,横刀跃马,用兵如神,曾为大周夺下
七战七捷的不朽战绩。
从前,韩国与大周边境有过几次小规模交战。梁慎行时任军师,就未教韩国占得半分便宜,最终书下短短百字
的议和书,简明扼要,阐述双方交战的利弊,呈交王上。
议和书传至王廷,臣子王孙都拿梁慎行的出身作贬,讲他不过是多识得几个字的穷酸书生,登不上台面,大不
必放在眼中云云,以此来挫大周威风,讨韩野王欢心。
韩野王闻言,摇头笑叹了几声,便着令众人退下了,而后朱笔批下议和书。
不久后,昭月随韩野王闲庭信步时,陪驾的亲贵中尚且有人提及梁慎行,疑惑韩野王为何停战。
韩野王便似玩笑地问她:“昭月,你如何看待梁慎行其人?”
提及梁慎行,昭月负手在后,连步伐都变得轻快起来,嫣然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