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下午给她打了电话,说是这些人因为没有事做觉得非常难受,让她平时有什么事就交给他们。
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可能是因为刚刚下了雨,shi润的晚风毫无阻挡地吹到她裸露着的四肢上面,也吹散了她披着的一头长发。
天空昏昏沉沉地看不到一颗星星,路灯下面一身酒气却神采奕奕地站着的蓝敏儿因为寒冷打了个冷颤,下一秒就感觉到一件衣服轻轻披在她的肩上。
回过头发现是位从来没见过的男生,动作果敢的披了衣服之后反而扭捏起来,单肩背着大大的吉他,穿着的宽大单薄的白色短袖跟着风微微摆动。
“前辈您好,我是和弘基前辈同一个公司的乐队N.Flying的成员李承协。”
“可能您不记得我,但是我们前几天才刚刚见过。”
南京南
射空了子弹是第一件事,在夜风下莫名发抖是第二件事,在机场准备飞回美国时涌上来的强烈不安是第三件事。
为了避开粉丝才选择了凌晨三点的飞机,手里拿着的护照和登机牌不知道怎的直接掉在了地上,还是偶遇了粉丝的蓝敏儿已经托运了行李进了登机口,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证件一步步前进,只是越往飞机近一步心里的不安就又强烈一分。
她有非常强烈的预感,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马上就要发生,而且似乎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事情。
北京时间凌晨五点钟,杨九郎站在候机室,火急火燎地给蓝敏儿打电话。他刚刚还睡着接到南京那边打来的电话,说张云雷从南京南站的送客平台上摔了下来,至今生死不明。
他心里又恨又悔,为了结婚的事情把张云雷一个人放在南京,不知道怎么他又和李欧凑到了一起去,从那么高的平台上摔了下来。
不知不觉流出的眼泪让视线都变得模糊了,抬起胳膊用袖子狠狠地擦了一把脸,不管敏儿和张云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时候他都有必要通知她。
手指按到了蓝敏儿的电话,但是一遍又一遍地拨过去,那边也一遍又一遍地传来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忽然想起了什么,上网搜索蓝敏儿的名字,最新的一条写着蓝敏儿深夜乘飞机回到美国,上面贴着蓝敏儿和粉丝的合照和走进登机口的背影,再下一条是飞机上偶遇蓝敏儿的人发出来的非常惊喜的照片,蓝敏儿的的确确上了飞机飞回美国。
从首尔到纽约需要差不多十二个小时,减去时差算起来现在也不过刚刚起飞一个小时,等十一个小时之后蓝敏儿打开手机,再加上从美国飞来中国的时间,恐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抱着侥幸的态度给蓝敏儿发去了信息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又把师兄弟们发来的医院地址也一字一句地打上,确认了地址没有错误之后又在短信的最后加上一句话才发出去上了飞机。
“来看看吧,万一是最后一面呢。”
北京时间2016年8月22日凌晨四点,德云社相声演员张云雷从南京南站十余米高的送客平台坠落,好心路人拨打了急救电话叫了救护车,同门师弟李欧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们是演员,我叫李欧。”
凌晨五点,张云雷被送进了手术室。来来往往的媒体记者把手术室外的走廊挤的满满当当,他们对里面的人不了解,也不关心这条生命到底能不能留下,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然后抢在所有人面前发出新闻。
在南京德云社工作的张云雷父亲在得到通知的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师傅郭德纲,同门师兄弟李鹤彪等人也都匆匆从外地选择了最快的交通工具来到南京,张云雷的搭档杨九郎下了出租车一路跑上楼,到了手术室门前眼睛还是红的。
病危通知书已经下了好几张,仿佛不知疲倦的记者们把镜头对准了焦心地等待着的人们,劝也劝不听,赶也赶不走。
杨九郎看了一圈也没能看到他通知了的那个人,手里拿着的是刚刚下发的通知书,全身像脱了力一样坐到地上,头靠在身后的墙上。
没有想别的,只是从心底升起深深的恐惧和没顶的悲伤,耳边是彪哥控制不住的大哭声,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手里握着的手机上。
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悲伤一样,手指屏幕毫无预兆地亮起来,是标注为蓝敏儿的电话。
杨九郎好像突然看到了希望,抓住了主心骨一样,把脸上乱七八糟的眼泪擦了擦,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
想要说话,但是喉咙发不出声音,等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之后又忍不住开始流眼泪。
这算什么事儿呢?两个倔强着分道扬镳的人,上次和张云雷聊天的时候他还说了蓝敏儿的事情,说看了她参加的综艺节目,蓝敏儿还是像以前那么漂亮。
明明是笑着说的话,语气是强装出来的洒脱,他偏偏看出了他眼底藏着的深情和悲伤。现在的情况谁能预料的到,本来想着不相往来的人可能就这样Yin阳两隔。
“九郎哥,你听我说。”蓝敏儿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通过语气无法判断情绪,“我现在已经到了医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