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
三人在门外听了一会,卫周低声说∶“我是个粗人,听不懂琴,但也觉得这小子怪厉害的!每次听他的琴,心情都平和不少!”
聂夏赞同地点头。
琴音猛然一停,逍遥生侧耳一听,拿起白布擦手。
他等的人来了。
“贵人既然来了,就入内相见吧。”
萧寅初大方地跨进屋子∶“让先生久等了,下人招待不周,不知道先生在这里住得可习惯?”
逍遥生瞥了她一眼∶“劳贵人惦记,不敢不好。”
“倒也不止本宫惦记。”萧寅初从怀中取出那枚金扣,放在逍遥生面前。
逍遥生下意识去摸空空如也的脖子。
那天不小心被她拽走了。
“在下从不知道,公主居然也会做这种偷鸡摸……”
逍遥生的话被卡在喉咙里,因为萧寅初拿出了另一枚北北银扣。
“我在宫里时,去见过她了。”
她,大骊姬。
这是骊国皇室的信物,想来他们的身份关系,萧寅初已经都知道了。
逍遥生瘫坐在琴凳上,良久无话。
“骊姬娘娘的身体,到底怎么了?”萧寅初问。
逍遥生把两个扣子用黑绳串在一起,反问∶“怎么了?”
他将萧寅初上下打量了一遍,眼里带着不屑∶“你还小,不能听这些腌臜事。”
聂夏皱眉∶“你嘴巴放干净点!”
逍遥生慢慢编织绳结∶“如何不干净?那事比我的话,脏多了!”
聂夏望向公主,希望她别听这人胡言乱语,但是萧寅初坚持想知道。
逍遥生细长的指节勾着黑绳,说∶“一年多前,赵王修道时岔了经脉,走火入魔,为保命强行把乱了的血气过给不少宠妾。”
“南宗管这个功法叫‘过血’。”
“身体差的,第二天席子一卷就送去乱坟岗了,身体好点的,就像我姐那样。”
像大骊姬那样?
什么样?
聂夏大喝∶“你胡说八道什么!”
逍遥生抬眼看他∶“你不是内卫吗,一查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聂夏连忙看向萧寅初∶“公主不要信,这人就是胡说八道!”
萧寅初看着逍遥生∶“所以,你上清泉山就是为了寻替大骊姬解血毒的药?”
逍遥生默认了。
“谁送你进去的?你背后的主子是谁?”萧寅初追问。
“你觉得我会做背叛主子的事吗?”逍遥生口气中带着不屑。
萧寅初反问∶“主子?要杀你灭口的主子?”
卫周及时发出一声嘲笑∶“要不是老子,你早轮回了!”
逍遥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既然先生不愿合作……”萧寅初似乎并不在意逍遥生的态度,示意聂夏动手。
聂夏将他的手往后一剪,刻意加重了几分力气。
“呃!”逍遥生一声闷哼,不等他呼痛,脖子忽然一凉。
聂夏拽下他的金银扣,交到公主手里。
“你就当我没提过,卫周啊,一会把他扔出去。”
“这阶段的吃住名目,看他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来抵掉就是。”
卫周大声说∶“这小子太穷了,只能扒光他身上的衣裳……还不够呢!”
逍遥生浑身一抖,不敢相信地看向几人——她不是公主吗?怎么会这般斤斤计较?
“不够?他不是还有个义父?一起扒。”
“是!”卫周应得铿锵有力。
“等等!”逍遥生喊住卫周,咬牙切齿∶“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
萧寅初微微一笑∶“父王好琴,年宴将至,本宫想请先生入宫,抚奏一曲。”
逍遥生十分意外∶“……就,这样?”
萧寅初含笑点头。
“你就不怕我趁机……”逍遥生眼露凶光。
据他所知,赵王一个儿子在西北,另一个难以独当一面。
若是他杀了赵王,不仅能报仇覆国之仇,更可以让赵国大乱!
萧寅初摇摇头∶“一、两位骊姬娘娘还在宫里,二……”
她微笑∶“骊国是灭了,但你还有一些族人,杀死他们,犹如碾死几个蚂蚁。先生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的。”
萧寅初不怕他会做出什么,因为他付的代价只会更大。
逍遥生一直沉默了许久。
最后屈辱地应了,他想见一下大骊姬,萧寅初也答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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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到目的以后,萧寅初带人离开了肃王府。
越临近年关,邯郸越寒冷,因为连日严寒天气,铜雀大街上行人十分稀少。
二旁做生意的店铺也大多闭门歇业。
这么严寒的天气,路边却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