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宏儿不堪重任呢?”段月华担心地问,“大周如今的基业是阿炆哥好不容易稳住的……”
“月华,若是宏儿真的教导不出来,那咱们就培养他的儿子,咱们的孙子。
咱们如今年岁也不算是太大,而且我觉得自打吃了楚神医的药之后身体明显变好了。
月华,咱们一定可以长命百岁,到时候孙子教出来了,我就直接禅位给孙子,当太太上皇。
你当太皇太后。
怎么样?
我是不是很聪明?”
段月华掩唇笑了:“阿炆哥睿智无双。”
“哈哈哈……”被心上人夸奖了的永安帝跟个少年似的,心情大好,畅怀大笑起来。
到了地方,见到了人,段月华心说成王真是用心良苦啊,眼前的人不管是身高还是相貌,都跟永安帝有些相似。
属于乍一看不像,但是特意收拾打扮之后你把两人硬往一堆儿凑倒是能找出点儿相似的地方。
如今的江满仓可不是永安帝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邋遢样子,他穿着月白色的箭袖锦袍,头发用玉冠束着,原本拉碴的胡子也剃得干干净净,挺直了脊背站在那里,可以说十分的玉树临风。
永安帝就长得好,永安帝的几个儿子都有一副好皮囊。
如今周满仓这般模样,永安帝心里最后一点儿疑虑都打消了。
见到了两人,周满仓皱着眉头,也没向两人行礼。
段月华拿帕子沾了沾眼角,眼泪立刻就从眼眶中溢出来了。
永安帝见状忙跟江满仓道:“这你娘,还不快点过来跟你娘磕头!”
住进别院之后,永安帝就派人来给周满仓做思想工作,大约是为了救弟弟,周满仓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认爹娘,但他面儿上一瞧就能瞧出来对永安帝和段月华心中存着疙瘩。
“娘。”江满仓撩了袍子跟段月华跪下,十分不走心地喊了一声儿。
“宏儿……”段月华哭得不能自已,到最后竟昏了过去。
永安帝大惊失色,立刻带段月华回了皇宫。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月华受不住。
回宫之后,永安帝立刻召集太医来给段月华瞧,太医说段月华是太过激动,并无大碍,但还是开了安神的方子。
永安帝守在坤宁宫,一直守到段月华醒来。
“宏儿呢?”段月华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问。
永安帝道:“他好好的,月华想见他?那我就让人把他带进宫来。”
段月华忙摇头:“阿炆哥,就照你的安排来,现在还不是宏儿进宫的时候,等他在外头把规矩学了再说,我不想……不想宏儿进宫后被人笑话。”
“好,都听你的!”永安帝道。
段月华想了想又道:“姑姑那边……阿炆哥,我觉得还是要跟姑姑说一声儿,她的身体不好,先跟她透个底,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永安帝:“嗯,我亲自去跟太后说。”
永安帝从坤宁宫出来,就带着信物去了慈宁宫。
永安帝走一遭慈宁宫的结果就是,太后颠颠儿地出宫了。
一天之内,宫里两大主子出宫去同一个地方,即便是微服,也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太子就算是幽禁,也有消息来源,但太子如今像是在等待宣判的囚犯,战战兢兢的,就算是听到了消息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如今他就算是还有些底牌,也是不敢轻易动的。
接下来就是雍王和成王。
成王就不用说了,他十分满意事情如今的发展。
雍王坐不住了,太子这头眼瞧着就要被废掉了,他的机会也来了,如今再出点儿幺蛾子他那儿能受得了?
于是雍王派人去查,但查来的消息令他心惊。
那座别院是他父皇还是皇子的时候置办的产业,如今好端端的住进一对兄弟,父皇不但派了太医去守着,还从翰林院抽调了两名官员去教导课业。
而且,整个别院被父皇的人保护得密不透风。
雍王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事儿不对。
想来想去,他找上了成王,康王还有安王。
把几个兄弟约到仙阙楼。
酒过三巡,雍王就说起了别院的事儿。
“……你们说,别院里的两兄弟到底是谁?”不但劳动了皇帝和皇后走一遭,就是太后也走了一遭。
安王没啥心眼儿,他也不去想这些个弯弯绕绕,好容易沐休就被雍王拉扯来了,他正埋头吃呢。
不吃够本儿便白瞎了他的假期。
“父皇别院中的事情,还是别探查的好,父皇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公布天下,父皇不想说咱们若是私下探查便是一桩罪。
可大可小的罪!”杜修竹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然后将帕子扔到一旁淡淡地道。
成王冷笑了一声:“康王可不愧为父皇最为看重的皇子,为父皇办了几个大案子,对父皇的心思出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