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于是一把推开了徐钦。
她呼吸很重,沉声对徐钦说:“对不起。”
周子围便继续拥抱着她,她小小声地抽泣。
周子围说:“没事的,是我一时冲动,不是你的错。以后会好的。”
这句话过后,岑晚便抬起头来,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从眼睫、手指,到整个身体。
她随后换了个姿势,跪坐在沙发上,捧着周子围的脸,虔诚地吻了上去。
她一边欺身上去,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shi润了周子围的脸颊。
在他们嘴唇即将相接的前一秒,岑晚直起身子来,看向章夏佐,示意她结束了。
她往后退了退,让周子围把圈住她的手松开。
岑晚朝在场所有人鞠躬,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眼泪跟停不住似的往下掉。
她在洗手间呆了很久,出来的时候眼睛还是红通通的。
周子围笑嘻嘻的过来,一直在用不太标准的中文重复:“非常棒!”
章夏佐跟他大概是熟识,对他这副自来熟的样子见怪不怪,却难得严肃的对岑晚说辛苦了,拜托她回去等消息。
岑晚知道呆在这儿也没用了,道谢后就往外走。
朱因见她出来,急忙问她二次试镜怎么样。
岑晚愣了一会儿,说,我心里没底。
☆、星系(1)
二次试镜之后, 岑晚清楚地意识到了她和程舒清的不同。
程舒清的夏妤是热烈的、有着丰沛而强烈的感情的;而岑晚饰演的夏妤则是在呈现一种隐忍的情绪, 爱意是沉默的,绝望也是。
她能做的都做了, 只看章夏佐更想要哪种样子的夏妤了。
岑晚叹了口气。
说不在乎能不能拿下这个角色是假的,哪怕抛开她和章夏佐班底以往的合作经验,在这个时候接下这部对岑晚来说也是绝佳的选择。
她才闹出些不太好看的事情, 正是极需正面曝光的时候,而成为章夏佐的女一号的分量很足, 更不用说章夏佐的上一部作品正好是把岑晚从二线拉上一线的。
离开试镜场地, 天已经黑透了, 朱因直接把岑晚拉回了酒店。
他们得知的试镜消息后,把机票改到了今天早上,谁知道还有二次试镜,大年二十九和三十正是春运的最高峰,飞机票简直是一票难求。
岑晚今天大概也是累的狠了, 充了个热水澡之后就躺到了床上, 给虞弈打电话没有打通, 最后看着虞弈的经济学课睡了过去。
没有工作的压力, 她这一睡直接睡到了大年三十的下午。
岑晚无所谓是不是非要赶在除夕夜回去,但总还是要知会岑母一声,毕竟只要岑晚有时间,她们都会一同守岁。
她便打了个电话给岑母。
足足响了七八声,电话才被接起来。
岑母像是在外面,背景音嘈杂的不行, 岑晚费了好大劲才让岑母明白了是她打的电话。
岑晚:“妈,我还在杉城,试镜刚结束,今年过年可能是回不去了。”
岑晚已经做好被念叨的准备了,甚至已经连等春运过去之后,回家要给她妈妈带什么礼物赔罪都想好了。
谁知道岑母犹犹豫豫、又有些许欣喜的说:“晚晚,那今年妈去跟你张叔过年了?”
岑晚花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张叔,就是她妈妈的人生第二春,没忍住调侃岑母:“您动作还挺快啊?这才多久就准备登堂入室啦?”
岑母无所畏惧,理直气壮的对岑晚说:“是啊,妈动作这么快,你什么时候也动作快一点,把你男朋友带回家给我看看?”
岑晚:“……”
她沉默了三秒,然后说:“打扰了,我在这儿给您提前拜个早年,希望您新的一年万事胜意。”
她挂了电话,穿上外套,准备一个人去外面走走。
她住的酒店临江,从上往下看去,能看见江两岸拥挤的人群和奢靡的夜景。
今晚算是人们心中真正意义上的过年,岸边特地提前报备了烟花的燃放,故而挤了格外多的人,仿佛要一直从岸边堆到马路上去。
岑晚戴上帽子和口罩,正一个人慢慢往江边走,虞弈打了个电话过来。
虞弈问她在干嘛,她说在杉城的江边散步,人特别多,她想去凑个热闹。
虞弈笑道:“你可真是我的小姑nainai。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要告诉我你一个人也没带?”
岑晚一本正经:“本来人就多,天又完全黑了,没谁会注意到我的。就是带了保镖、一大堆人围着你走那个阵仗才特别引人注目好不好?”
她的话算不上全无道理,但也绝对不算振振有词的地步,却偏偏叫虞弈不想反驳。
岑晚于是又问他:“你今年在哪儿过年啊?”
虞弈停顿了一会儿,答:“还不知道呢。怎么了?”
岑晚有一些失望,但嘴上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