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这种场合并不陌生,不多时就端着酒杯起来敬酒。
刚站起来,敬辞都还没说完,手机又响了。
岑晚心下把这个电话归类到sao扰电话,继续端着假笑乖乖巧巧的敬酒。
这一轮酒敬完,同一个号码再次拨了进来。
她皱了皱眉头,视线落在这个归属地本地的号码上,犹豫再三,按下了接听键。
听筒里传来一个玩世不恭的年轻男声:“岑影后,鄙人需要你的帮助。”
用词听起来十分恭敬,语气里倒是听不出半点求人帮忙的意思。
岑晚向酒桌旁的各位微微欠身,转身离席:“请问你是?”
对面轻笑一声:“弟弟都不认识了吗,岑姐姐。”
他只肖说这一句话,岑晚立刻明白了他是谁。
邹逢明,她的父亲岑迁现任妻子的儿子,她名义上的,继弟。
父母离异后,她选择跟妈妈,此后几乎再也没有跟岑迁见过面,甚至岑迁再婚,她也根本没有露面。
岑晚越发皱眉:“我不记得我们见过面,也不觉得我有任何要帮你的义务。”
对面还是笑嘻嘻的:“你不帮我没关系,你的父亲,你总归是要帮的吧。”
岑晚没有说话,话筒似乎被交到了岑迁手里。
岑迁的声音比岑晚记忆中更加沧桑而没有底气:“晚晚,爸爸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不然也不会来打扰你。”
岑晚猜到多半是因为钱的事情,沉声道:“我记得您本人和您配偶的薪水都十分可观吧,联系我是什么意思呢?”
岑迁支支吾吾,像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岑晚心里一沉,突然涌上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邹逢明似是急不可耐,一把夺过话筒:“他不说,我来说。我跟他染上了赌,欠了高利贷,八位数,今晚十二点是最后期限。”
岑晚不接话,准便直接掐断电话。
邹逢明大概猜到她要挂电话,突然提高了音量,岑晚即使没把手机放在耳边,也听到了他说的话。
那端话音一落,岑晚立刻停下正准备回酒席的脚步,低声道:“你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圣诞夜好梦鸭!
以及 感谢大噶!
☆、甜蜜梦呓(3)
邹逢明最后吼出来的那句话是:“如果你执意不肯帮我,先遭殃的肯定是你妈!”
饶是岑晚对他的态度再不管不顾,一旦牵扯到岑母,她自然得用上十二分的心。
她沉默片刻,问:“跟我妈有什么关系。”
邹逢明觉得有戏,又变回了那副拖着嗓子讲话的调调:“借钱的流程我就不给你介绍了,我觉得你也用不上——当然,你要是哪天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岑晚在电话这端清了清嗓子。
邹逢明又道:“联系地址这是最基本的信息,你也知道……”
岑晚皱了皱眉头:“我是问你为什么会有我妈的地址。”
话问出口之前,她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也或许是,她并不愿意主动确认心里的那个答案。
果不其然,邹逢明冷笑一声:“岑姐姐,我不觉得你会猜不到答案。”
不等岑晚说话,他就笑:“想听我亲口说?好的,这是你我的父亲,岑迁的主意。”
岑晚不怒反笑:“你说填了谁的地址就是谁的地址?人家不核实真实性的?”
邹逢明丝毫不惧:“那你当然可以试一试,今晚那帮人会先去哪里找人呢?”
岑晚深吸一口气,这才堪堪忍住她要开口骂人的冲动:“卡号发到我手机上。”
邹逢明隔了几秒钟才开口拒绝:“不行,我发地址给你,你人过来。”
岑晚也拒绝的很快:“你做梦。”
邹逢明笑道:“岑姐姐,如果你这么执着,今晚做不了美梦的人只能是您母亲。”
他又道:“还剩十分钟就要九点了,岑姐姐,你自己决定吧。”
说罢,他挂断了电话。
岑晚站在包厢外思考了一下,手机上跳出来一条短信:
东三环西风路29号3号包厢。我只等到九点半。
岑晚内心挣扎片刻,回包厢恭恭敬敬的敬了三杯酒,拿了包和外套就往外走。
她不清楚邹逢明除了要钱还有没有别的企图,所以没让朱因送她,转而让许澄借几个保镖给她。
她跟许澄合作多年,算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但彼此之间信任还是有的,也没有多问便答应了。
岑晚驶在宽敞的高架桥上,霓虹灯营造出夜幕尚未完全降临的假象,她莫名其妙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哀。
父母离异的时候她太小,她对岑迁的记忆并不多,但内心总隐约觉得父亲该是个伟大的词,是会散发着周身光芒的、温暖而炙热的、能替她抗下所有伤痛的,而不是岑迁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