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缸里的沈重。
他的身体在水里显得更白,盯着她的双眼则显在水汽中显得更黑。
“青青……”他腾出一只手再一次抹掉她脸上的泪,“不要哭,我爱你。”
“我也爱你,沈先生。”苏青带着泪微微一笑,“一天比一天爱你。”
沈重也对她笑,眼里却有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两个人默默对视了很久,苏青才起身把他放出来,在水里轻轻揉了揉他的宝贝,轻声问:“你难受吗?我们这样躺一会儿好不
好?”
“好。”沈重轻声答应她,然后忽然问:“青青,你今天是安全期对不对?”
苏青侧躺在他身边“嗯”了一声,“你不是一直都记得比我还清楚吗?”
沈重笑了笑,“嗯,现在不能让你再多照顾一个人。”
她不说话,只是有些手软脚软地勾住他身体,闭上了眼睛。
平时贴在一起的时候都盖着被子,沈重很少能直接看到两个人赤身裸体贴在一起的样子,一时看得舍不得闭眼,很久后才晃晃
苏青的手问:“青青,我们以后经常一起泡澡好不好?”
苏青贴在他颈边,手沿着他身侧上下滑动,轻声说:“好,你喜欢怎么样都好。”
两个人泡了很久,从浴缸里出来时也快要到晚饭的时间了,沈重要求穿一身比较正经的衬衫加西装外套,还要求用平时偶尔出
门才用的腰封,可以坐得更端正一点,看着更健康一点。
苏青明白他在沈默面前爱面子的心情,就依着他帮他换好了。
两个人平时吃饭都在三楼的小客厅,苏青经常都是坐在沈重腿上吃的,今天他穿成这样,又是坐在一楼正式餐厅的十人长桌主
位上,苏青忽然就觉得她的沈先生又回来了,盯着他看了很久。
沈默没有马上回来,给了他们俩很长时间手拉着手对视,讲话,时不时地亲吻。
(既然大家压倒性地要看现在的沈先生,那只能再雪藏一阵子身强力壮的沈先生啦。)
42.我真的做不到了。
沈默进来时低着头,站在长桌另一头盯着自己脚尖叫:“哥哥,青青姐。”
苏青坐在沈重左手边的位置,连连冲他招手,沈重也淡淡地说:“过来坐吧。”
家里人都放了几个小时假,沈默一坐下,苏青就自己跑去把准备好的晚饭一样样上桌。
沈重让人给沈默准备的晚餐是汉堡薯条,苏青把盘子放在他面前时,就看见他眼睛亮了亮。
苏青晚上只吃色拉,边叉着菜边主动挑不相干的话题问沈默:“你刚回来,生物钟调整好了吗?”
沈默抓一根薯条,轻轻“嗯”了一声。
“家里离公司有点远,每天来回还习惯吗?”苏青又问。
先是一个闷闷的“嗯”,接着则是否定的答案:“不习惯。”
苏青看了看沈重,发现他本来在垂头喝汤,听见这话就抬眼瞪了沈默一眼。
她使眼色让沈重噤声,自己又岔开话题问沈默:“今天天气很好哦?是不是挺晒的?”
沈默专心吃薯条,又不抬头地“嗯”了一下。
苏青知道今晚是她唱独角戏的命了,接着对沈默说:“你脸上很多晒伤的斑哦,男孩子也要注意防晒的,等下我给你拿一点晒
后修复的ru霜,你睡觉前擦一擦,很快就会好的。”
沈默对着盘子说:“谢谢。”
沈重本来在默不作声地喝汤,这时忽然冷笑了一下,“你谢谁?”
沈默嚼着嘴里的薯条不出声。
沈重的声音更冻住了些,“南极那么冷,也能晒伤吗?”
沈默停了拿薯条的动作,整个人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硬邦邦地说:“雪地反光,比太阳光更晒。”
沈重缓缓放下手里的勺子。
苏青对他使眼色,但他根本没看见的样子,冷冷地说:“晒也是你自找的。”
沈默没有还嘴,只是垂下手,一动不动地看着盘子里的食物。
苏青实在是服了这两个人了,随便说两句话就能呛起来。
但她心里当然是偏向沈重更多,于是放下手里的叉子,轻声问:“沈默,你看到帝企鹅孵蛋了吗?”
沈默对她还挺客气的,轻声说:“看到了。”
“帝企鹅都是雄性孵蛋的对不对?公企鹅要在零下四十度的天气里,一动不动地站六十天,用自己的身体把企鹅蛋护在怀里,
还不能落到冰面上,很辛苦的吧?”苏青问。
桌上没有人说话。
“小企鹅孵出来以后也是要在公企鹅脚背上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对吧?公企鹅为了养活一只小企鹅要付出很多体力和心血的,
是不是?”
依旧没有人说话。
苏青往沈重手里塞了一双筷子,轻声说:“吃饭吧,快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