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圈子?”
“当年她不过十岁出头的孩子,都能被认定对年长将近五岁的张晚晴下杀手,现在又无凭无据指着人家是绑匪。皇上,大越竟然容不下一个平头百姓吗?这是什么理,臣不懂。”徐则说完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怎么又生气了。”承启帝无语。
不过徐则说的很有道理,或者说承启帝一直都知道无论是睿王、张家,还是同意京定衙门抓人的自己,无外乎都出于自己的私心。就算程馥真的绑了睿王世子,可没有证据就不该下狱。
在御书房独自呆坐到掌灯时分,太子过来,承启帝才摒弃纷乱的杂念。
“这是针对四弟的奏折,儿臣无权处置,请父皇定夺。”每天都有一叠参睿王和京定衙门的,冯文石已经快撑不住了。
承启帝随意打开了几份,意思差不多。
“坐。”示意赵燕韬在对面的位置坐下。
太子手上还有东宫的事务要处理,不大想留下来,但皇命难为。
“你觉得徐则这个人怎么样?”
“儿臣不敢评价。”他虽然想徐则来帮自己,但显然这不现实。指望他儿子比指望老子实际点。不过只要自己顺利继位,徐家支持正统,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的。
“都说他是太子党。”
赵燕韬笑了,“是不是父皇您比儿臣清楚。”
不再遮掩锋芒的太子,让承启帝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朕听说你跟程家有往来?”
赵燕韬知道这种事瞒不过父亲,也不否认,“儿臣以为您早就知道,金陵到杭州那条新官道就是她的主意,她还拉人头捐银子,帮户部省了不少钱。金陵学府是她筹建的,儿臣出了点钱,混了个提匾额的资格。”金陵学府的筹建银子,一部分是大河剧场捐款换票来的,大河剧场他有一半,所以他出了一部分钱这个说法是事实。
“呵,她这是沽名钓誉。”
对于程家兄妹,赵燕韬认为自己永远不会跟偏心到已经无法公平公正的看待他人的皇帝陛下达成共识,“父皇您若是没别的吩咐,儿臣先告退了。”既是君臣又是父子,自己再有理也不能赢,还不如搁置。
承启帝欲言又止,最后只憋出一句话:“朕准备让慕容卉给你做侧妃。”
赵燕韬只知道有这么号人物,并没有见过对方。当然这也不重要,慕容家世代镇边,不贪婪也不敢有野心,承启帝奖励他们一个未来的贵妃位,符合策略。
“儿臣知道了。”
赵燕然离开后,承启帝觉得疲乏,正想去后宫歇息,三皇子赵燕岁求见。
有时候承启帝也有些纳闷,皇后和祝娴妃都各生了两个儿子,结果呢,给他带来了四个性情迥异的孩子。赵燕韬以前老实听话,现在俨然半登基的姿态,赵燕然儿时安分守己没有野心,最近几年渐渐变了模样,有时候承启帝瞧着他都觉得没劲,赵燕谨呢,聪明和才能都具备,就是被祝娴妃教得有点偏,赵燕岁不笨,若是丢到封地也能守成,但跟其他几个兄弟比起来确实不够出色。
“怎么没歇着?”
“父皇,儿臣得知瀚儿失踪,实在寝食难安。”
承启帝突然想起左相愈发明显的立场,心下叹气,面上却强打Jing神应付他,“你有法子?”
“儿臣……”赵燕岁大概很少直接参与朝政,所以不太有底气单打独斗。
“说吧。”
赵燕岁不敢看父亲的眼睛,“儿臣觉得父皇被误导了。”
“哦,说说看。”承启帝起了一点兴致。
“据儿臣所知,四弟夫妇随父皇秋猎,瀚儿托付于右相府由张大夫人看顾,孩子怎么丢的,张家搜过了吗,睿王府搜过了吗?人命关天这些都得官府来搜,京定衙门办不了,大理寺出面,甚至皇城卫亲自办都不为过。可是四弟夫妇却直接指认了外人为绑匪,父皇您不认为这很奇怪么?”
“儿臣不是针对四弟夫妇,儿臣自知脑子不如其他兄弟聪明,故而从不敢求父皇给表现的机会。儿臣这次出面算是私心,追儿同瀚儿年纪相仿,这些日子见不上面,天天念叨,儿臣只是出于疼爱孩子,不想他不明不白失去一个玩伴。”
“瀚儿身边伺候的人可都还在?瀚儿不见的时候身边都是谁跟着?最后一个见到他的是谁?”
承启帝回想了一下,“张家家奴说瞧见有人抱着孩子从洒扫门出去。”现在看来,就凭下人的一面之词就笃定睿王世子的行踪,确实过于草率了。
赵燕岁作揖,“父皇,谁有那个本事从张家明目张胆抱一个孩子出去?那可是人来人往的洒扫门。在此之前这些下人有几个见过瀚儿?”
承启帝越想越心凉,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朕有分寸。”
“儿臣告退。”
人走后,承启帝捏着眉心,觉得浑身上下忽冷忽热,疲惫不堪。他又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把皇城卫统领叫进了御书房。
外头凄风冷雨,牢房里反倒暖和,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