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就怕小六要闹事,您也知道我那儿子就是个好惹是生非的。”
承启帝笑了,“赵燕然心思单纯,不至于……”话到一半他脸色就变了。
赵燕然是不至于,可他背后的张家呢,宁家呢?他们若是针对徐野,那么目的就是徐则,针对徐则就等同于针对他。
“瞧瞧,您睡不着就因为这个。”徐则无奈。
“皇上,现在不是琢磨旁人什么心思的时候,开春事不少,金陵不能没人主事。桑赠齐微臣瞧着挺好,右相的眼光不会错。”
承启帝思索片刻,“易骞如何?”
徐则诧异,“左相推荐的?”
承启帝目光在棋盘上,脑子里不知想些什么。
这下轮到徐则笑了,“不就一个金陵知府的位置么,这一个个的……”左相平时混日子,又像极了保皇派。
看来他的心早就偏了。
“这两年江南税收属金陵最高。”还不止高一点。
以前因为世家势大,官员更替极快,久而久之朝中便没几个人愿意去管江南的事。如今不同了,金陵税收大增以及太子朝江南伸手后,各大势力都开始把目光放到了江南。罗参的愚蠢,更是给他们白送了机会。
徐则心道:都是我儿媳的功劳。
次日,金陵知府的任命下来了,由佥都御史易骞接手罗参留下的烂摊子。而徐则深夜进宫的消息也很快传了出去,也所以大家都以为是他的主意。
“你难道不知易骞是谁的人?”张相爷逮着昏昏欲睡的徐则劈头盖脸一通骂。
“徐、张两家并无过节,为何你要处处与张家过不去?”
徐则冤枉极了,可也不能说出实情,是承启帝玩骰子决定的人选,易骞纯粹是运气好。
“易骞是谁的人?”徐则一脸好奇凑到右相眼前。
张相爷被他突然反问噎住了,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漏了嘴。徐则并不打算放过他,“易骞是谁的人,桑赠齐又是谁的人?右相不妨给下官解解惑。”
“他们都是皇上的臣子。”左相突然出现。
徐则后退两步,与他们保持距离,点头道:“最好如此,否则……”他没把话说完。
三人的来往很快就传到了承启帝耳朵里,徐则说的话正是他想说的,但他没有一丝愉悦,更多的是对左右二相的失望。
皇后有两个儿子,祝娴妃有两个儿子,四皇子得外祖宁家和妻族张家支持,七皇子得祝家支持,自己也有几分本事,三皇子这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竟然也有了想法,左相选他是不是就瞧上他这好控制的性子?只有太子,得不到外祖家支持,妻族也早没落,全靠自己走到今天。
“皇上您昨夜里召徐大人进宫,不是想让徐侍郎任金陵知府的么?”长顺不解。
徐侍郎就是徐进,上半年刚升任礼部左侍郎。大家都说他沾徐则的光,只有承启帝知道老徐家就没有普通人。
“算了,他不会同意的。”徐则宁可自己去也不会让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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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事多,朝廷不打算让易骞在京中过年,圣旨要求五日内起程,眼下天气恶劣不利于赶路,多半要在路上过年。易骞也没有怨言,不眠不休两日交割了手上的事项,第三日便起程出发。
可惜刚出京一日就遇到了暴风雪,为了赶路他没在驿站歇脚暂避,结果马被活活冻死,而他自己也被冻伤昏迷,一只腿也废了,被人送回了京城。承启帝收到消息后出乎意料没发火,只是下旨让远在江陵的桑赠齐补位。
事情看似顺利解决了,但朝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太子的人第一时间上奏,直指易骞的事故不单纯,要求彻查,左右二相附议,祝家的人起初没站队,后来见满朝文武都一边倒地支持,他们也随了大流。
承启帝看向徐则方向,众人也随着他的视线悄悄打量站得笔挺的徐则。
“再等等吧,若是桑大人也不能顺利到达金陵再一块查,省钱省力。”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国六部监丞能说出口的话,而皇上还一副觉得他很有道理的样子。
徐则忽略他们的脸色,严肃道:“但本官话也放在前头,金陵之乱耗时数月,造成极恶劣的影响,若三月内不能平息,那……”徐则扫了眼众人,“那本官就亲自去金陵,当这个知府。”
右相和左相不约而同开口,“朝堂之上,徐监丞注意自己的身份。”总算逮一个可发作的话柄了。
“对,你只是个监丞,不配。让右相和左相亲自去。”德亲王站出来,大声嚷嚷。
右相、左相:???
承启帝瞪了兄长一眼,然后对下方剑拔弩张的臣子们道:“三月内不能平息,朕亲自当这个金陵知府。”撂下这句话便起身大步离去。
长顺忙喊:“退朝——”
受天气影响,朝中的风云要抵达金陵还需要些时日,而程家上下此时都忙着准备过年。
程馥又组织了一场非正式蹴鞠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