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我可以用在一个人身上。”
吴缨把玩着程馥桌上的两个圆乎乎的玉石摆件,“吴令修这个节骨眼上闹分家本就可疑;六房庶子庶女成年的成年嫁人的嫁人,他这个做爹的都没娶正妻,你不觉得很奇怪么?还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打死都没有阻止……这样的一个人,心得多狠多硬啊。”
程馥摸了摸下巴,“他有所图。”呼之欲出。
“当初我要离开宗家,他就是站我这边的。”吴缨从未小看过六房,如今越想越觉得吴令修此人妙得很。
程馥把写乱的纸撕碎扔进碎纸篓,“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会帮出一个过河拆桥的人?”吴令修也不见得就一定比吴令佐更适合统领吴家。
吴缨仰头看天花板,呼出一口浊气,“我会跟他谈条件,我爹这一支从大族谱上剥离,正式出五服。”
“不必急于合作,先等一等。”万一他们都看走眼,岂不是尴尬。
吴缨同意她的想法,“不如我上京一趟,顺道把严兴生捎上,看看山地大棚盖好了没。”
“你要走就尽快。”徐野突然进来,手里拿了件狐毛帽粉色披风,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家的。
“温、郭两家已经开始清算,据我所知吴家首当其冲,那两家势必要见到rou的。听说吴家连嫁女儿的钱都要族人掏,恐怕这次也差不多。”一两个族人登门可以视而不见,但全族老弱来寻求支持呢?帮还是不帮?到那时吴缨就没得选择了。
小姑娘乖乖地把披风套到身上,“事不宜迟。”
吴缨用最快速度离开程家,安排人天一亮就出城去通知严兴生准备起程上京,然后把林梆和丁通叫到家里,交代了一番自己的行程和联络方式,然后吴真月也被请到了书房。
在大夫的悉心医治下,吴真月的伤彻底痊愈,没留下疤,因无所事事每天只有吃喝睡,还比之前漂亮了不少。她有些怕吴缨的,但她也知道对方只是对吴家的人刻薄惯了。
“我马上要上京,你跟我走还是留下来?”放她在家很难说不会被吴家人钻了空子,他不在金陵,她总归是有点危险的,至少目前为止宗家没有人希望她活着。如果发现她好端端的,那必定又是一场风波。
吴真月不安,“为什么突然上京,还回来吗?”她担心吴缨是把她山长水远的嫁掉。
吴缨不想跟她废话,长话短说将宗家和族里现在出现的问题告诉了她,也没刻意避讳吴令修分家的事。
“我跟你去。”她没再犹豫。
“马上回去收拾行李。”
吴缨离开金陵的那天夜里,宗家失窃四十万两现银,但吴令佐没有报官,理由是怕族里的人知道宗家有钱,不再支持他们。但不管怎么查,人也死了七八个,都没有查出是谁偷的钱。因其中一部分是郭氏的私房,一部分是吴真真的嫁妆银子,郭氏气急攻心病倒了。
这些消息是吴缨埋在宗家的人通过丁通送到程馥手上的,而这个人连是谁偷了银子都一清二楚。
吴缨离开金陵前一天,吴真柔从金陵返回杭州,但其实她没走远,就住在温家金陵的庄子上。她的心腹跟郭氏的心腹里应外合偷了四十万两,熟门熟路地避开吴家所有人,顺利地送到她的手上。
妙就妙在,吴令佐后面处死的那些下人中,真正的内贼不在其中,他依旧安安稳稳地在吴家当差。
第24章 他是不简单
丢了钱的宗家会怎么样?
据说吴令佐给吴子琪谋到一个荫生的名额,翻过年就上京,正式进国子监读书。吴真真的婚事虽然没大肆宣扬,不过郭氏的活跃已经证明他们正在筹备嫁妆。
一双儿子女儿的前途都要靠真金白银来铺陈,吴令佐和郭氏向来会算账,自己往外掏多少,就巴不得从旁的什么地方贴补回来,而如今又丢了一大笔钱,郭氏每日寝食难安,跟死了老子娘似的,能想到的压榨对象也只剩下吴家的族人了。
宗家到底多有钱族人不知,但在宗家长大的吴缨却很清楚,丢了四十万两远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但如果榨一榨族人自己就能少损失些,宗家那群人完全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良心不安。
与此同时,吴令佐同意了吴令修分家的决定,因为吴令修除了要六房的产业之外,不分公账上的钱。这是最大的让步,族老们也表示支持。
郭氏虽然极不乐意,巴不得四房和六房都净身出户,可这一年发生的几件事让她在族人面前声望极低,若此时坚持六房净身出户,铁定没有几个族人会站她这边。所以她也只能不甘心地杵在吴令佐身边,装出一副长嫂如母的不舍。
就这样吴令修顺利分了出去,还带走了属于六房的产业,就算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做,他也不会降低生活水平。
不过宗家的糟心事还不止这件,温放和郭勤回到了金陵,抱着厚厚的账簿亲自登吴家的门跟吴令佐对数。这两家要的也不多,各家六万两,打算够赔偿就完事。
吴令佐虽然不满,但现在不是跟这两家撕破脸的时候,一方面死